男子的話柳玉笙聽得懂,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一張鬼畫符他會得出這樣的結論來。
「皇室對子弟的要求極為嚴格,行任何事情都需要條理清楚有理有據,」看出她的疑惑,風青柏繼續解釋,「尤其小風兒是皇帝,做事情更加不能隨性。可是他這次寄過來的信寫得一團糟,說明他寫信的時候心情是極差的。」
「加上小風兒對你素來敬畏,若非心頭亂了,斷然不敢給寄一張鬼畫符,分明是有了自暴自棄的意味,破罐子破摔。」他這麼解釋,柳玉笙當即瞭然。
然身為皇帝,這種情緒是最要不得的。
風青柏就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這次才會鬆口,答應讓小風兒過來。
當皇上的皇叔不容易,當個鬧脾氣的皇上的皇叔,更不容易。
不過,風青柏該的。
「笙笙,你剛那表情,是幸災樂禍?」她嘴角隱秘笑意被男子攫住了。
柳玉笙裝傻,「有嗎?」
「有。」
「你看錯了,睡吧。」柳玉笙把被子拉上來,同時抬腳去踹男子,「熄燈。」
風青柏氣笑了,遇上女子耍無賴他能如何?
看看睡在身邊四仰八叉的三個小娃娃,風青柏嘆氣,認命熄燈,乖乖歇了。
整個五月,柳家大院裡每天早上都能聽到郎朗讀書聲。
自從有了第一次的旁聽又沒被趕出去,村子裡還沒上學堂的小娃兒就一股腦全湧來了,雷打不動每天報導,小小教舍裡擠進來的娃兒越來越多。
教一個是教,教兩個也是教,風青柏乾脆睜隻眼閉隻眼,由著他們來。
便是對經常擠在教舍窗臺外面偷看的那些個腦袋也開始視而不見。
杏花村村民們現在每天見面的問候語,也從「吃了沒有」、「又去上工啊」等等,變成「今天去教舍了嗎」。
下坡村聽到了。
眼紅了。
眼紅的後果是安才帶著自己村的娃兒尋上門。
教舍更擠了。
時間轉眼到六月,天氣開始漸漸變得炎熱,柳家大院裡的人也開始變得漸漸緊張。
現在全家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到了皇太后身上。
最緊張的是秦嘯。
算著妻子即將臨盆的日子越來越近,大將軍的表現就越發無措,經常跟丟了魂似的,走路的時候有好幾次差點摔著。
皇太后肚子已經很大了,大得連走路都困難,邁步的時候時常疼得皺眉。
考慮到皇太后畢竟上了年紀,屬於高齡,柳玉笙考慮過後,臨盆前的最後一個月,讓皇太后臥床待產。
為了增加生產的安全,她還特地在紅豆那裡取了不少靈髓,每天給皇太后餵一點,保證她的體力以及精氣神。
每日裡把脈查探胎兒情況更是不能少,跟薛青蓮兩個輪番上陣,以保萬無一失。
家裡兩個神醫都這麼嚴陣以待,其他人哪裡還敢有丁點鬆懈。
柳老婆子成了除秦嘯外,守在皇太后身邊時間最長的人。
「我說你們不用那麼緊張,我又不是第一次生孩子,該懂的我都懂。」這天,看著又是一大早過來守在她窗前的柳老婆子,皇太后無奈。
睜眼就看到個人杵在面前,也是會嚇著人的。
柳老婆子根本不聽她的,「知道你不是第一次生,但是你是第一次這麼大年紀生啊,我必須得看著,我也是第一次見你這麼大年紀的孕婦,咱都沒經驗,小心點的好。」
「我這麼大年紀怎麼了?我年紀大了生孩子有罪啊?」聽婦人老提年紀,皇太后不高興了,「我年紀還比你小几歲呢。」
「你年紀要是比我大,你也懷不了了。」柳老婆子左張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