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囡囡?傅姑娘怎麼樣了?」門外響起柳知夏詢問聲的時候,柳玉笙剛給傅玉箏綁上布帶穿好衣裳。
「昨晚是我哥發現了你,把你帶回來的。」抱著回來的,柳玉笙沒說。
對姑娘家不太好,雖然情況所迫,到底大哥是碰了人家。
傅玉箏眼睫顫了下,「讓他進來吧。」
柳玉笙這才揚聲衝著門外的人道,「哥,進來吧。」
進門,柳知夏視線首先落在已然在床上半坐起來的女子身上,「傅姑娘,如何了,傷口可還疼?」
「……好很多了,柳姑娘醫術很好。」傅玉箏臉有點紅。
柳知夏一個大男人,直接問她背上的傷口,太直接了。
看到女子不自然的神態,柳知夏也反應過來自己說話莽撞了,忙道,「傅姑娘別誤會,我沒有看過你的傷口,只是昨日你一身是血倒在王府門口,我猜測傷勢應該很重。」
「昨夜,多謝柳公子了。」
「不必客氣,我昨夜是恰好遇上了,若是沒有遇上,姑娘那樣子倒在那裡,後果怕是很危險。
恕我多嘴一句,傅姑娘既能撐著回到王府門口,為何不肯呼救一聲,以便及早能夠得到幫助。
你是女子,應更懂得愛惜自己才是。有些時候其實無需太過倔強。
遇到事情你自己撐著忍著,固然令人欽佩,可是那麼嚴重的情況你都不肯喊人幫一下忙,未免心防過重了些。
這世上不是每個人都會算計你,總有值得你相信的人。」
一大段話下來,發現床上坐著的女子目光呆呆的看著他,似被他嚇著了般。
反應比平時慢上好些。
柳知夏也知道自己說的太多了,過於交淺言深,只是,昨晚擔心了一晚上,他實在有些氣惱她這般作踐自己。
「我一時口快直言,姑娘若是能聽,就聽一聽,覺得柳某冒犯了,也別放在心上。時辰不早,我先出門了。」說罷便朝柳玉笙點點頭,「囡囡,我先走了,晚上再回來。」
「好。」柳玉笙眨巴眨巴眼睛,很是奇怪的打量自家大哥。
柳知夏裝作沒看見,轉身走了。
往時這個時辰,他已經在教舍學堂了,今日特地拖了會時間,就是想著過來看看。
昨夜一晚上他都沒睡好,閉上眼睛,眼前就是一大片觸目驚心的紅。
讓人心煩意亂。
等男子走了,柳玉笙收回目光,笑嘆道,「沒想到居然會聽到我大哥一本正經對人說教,以前在家裡帶我跟二哥玩兒,他只會不斷挖坑給我二哥跳。」
「是嗎,倒是看不出來。」傅玉箏回神,低道。
「別說你了,就是我二哥,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當年到底跳了多少坑。每每見著大哥,都還會屁顛屁顛兒跟在後面當跟屁蟲。」
想到那種場面,傅玉箏噗嗤,悶笑出聲,扯得背上傷口隱隱作疼。
但是除此之外,一切都很好。
真的很好。
沒有每每受傷醒來後的孤寂與悲涼,無需一個人偷偷軟弱之後又強逼自己堅強。
只是多了那麼一兩個人,多了幾句閒話交談,一切就變得截然不同。
一個對她說她很棒,很喜歡她的少女。
一個教訓她要懂得愛惜自己,總有值得相信的人的男子。
便讓冷寂多年的心,變得暖烘烘的。
稍微能走動,傅玉箏便回了自己所在的院落,不肯再呆在笙簫院。
昨夜佔了柳玉笙的床,加之又要照顧她這個傷患,少女怕是一夜沒得睡。
至於她的膳食,暫時讓人幫送過來即可。
午膳時間,風青柏準時回到,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