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段文字恰恰是有關杏花村先祖柳河生的記載!
「這,這不可能!不可能!明明是真的,怎麼就變成假的了?」柳淮搖著頭,一下煞紅了眼睛,死死凝著酒老跟風青柏,「是你,是你們故意做的手腳!朗朗乾坤,天子眼皮子底下你們就敢動手誣陷人!這個什麼酒老,他就是做舊字跡的高手,他自己說的!那他想要動手腳把字跡陳新也輕而易舉!這分明就是一個圈套,是害我柳家的圈套!我不服!皇上明鑑,皇上明鑑啊!」
「你說你這個嘴上不積德的,誰有那閒工夫誣陷你?你當老頭子什麼都不知道?在聖上面前敢弄虛作假,那是要殺頭的,老頭子會為了你自覺生路?你是我什麼人啊我呸!甭給自己臉上貼金!」酒老登時跳腳怒罵,乾枯手指幾乎指到柳淮鼻子上。
他小老兒一輩子活得自在,可沒受過冤枉氣。
山長水遠跑來京城,他是為了喝酒來的,這人哪根蔥哪根蒜啊那麼看得起自己!
「柳大家主別急,是不是做了手腳,朕自幼辦法評斷。」風墨晗沉聲道,「剛才酒老用來塗抹的東西不知是何物,還請酒老稍作解釋。這是殿前陳辯,萬事皆要有理有據,不能存有疑點。」
「你說這個?」酒老舉起手裡如同白色凝脂的指狀物件,遞了過去,「這是老頭子祖上傳下的秘方,專門辨別自己真假用的,也就是在皇上面前,一般人我不告訴他。這個東西塗抹在字跡上,只要是半年內書寫的字跡,就能分辨得出來。你們要是不信,大可以試試。不過這東西的製作秘方我不能告訴你們,那是我吃飯的傢伙什。」
殿內眾人,「……」
誰還覬覦你這點東西?
風墨晗當即命人從御書房搬了些卷宗過來,每份卷宗上都有日期備註。
將白色凝脂一一塗抹在幾分日期不同的卷宗上,呈現出來的顏色不一。
超過半年的卷宗,字跡略有變化,但是不太明顯。
然半年內的卷宗,則字跡如新,仿似剛剛書寫上去的,甚至墨漬未乾。
無一例外。
可見這種凝脂的確有辨別作用。
為了舉證足夠,風墨晗連同那些雲州調取過來的資料,都用了凝脂塗抹,顯出當中但凡有關柳河生的資料記載,皆是半年後新增上去的。
「如此,柳大家主可還有話說?」
柳淮等京都柳家來的人,面若死灰,癱坐在地,發不出一言。
欺君,殺頭大罪。
他們完了,這次是真的完了。
柳太妃趕來的時候,見到的便是家族中人如喪考妣的表情。
心頭咯噔一下,瞬間往下沉。
「太妃娘娘、太妃娘娘救救我們,救救柳家啊!」柳家子弟一見著他,立即往她腳步撲去,聲淚俱下,眼裡盈滿恐懼。
「不是我們幹的,這和私情不是我們幹的!是、是家主!是他為了要算計柳家,才出了這種餿主意,我們都是被迫的,沒人敢反抗家主!太妃救命,皇上饒命啊!」
事到臨頭,柳家一眾人等紛紛推脫責任,把罪名全往柳淮頭上卸。
這種時候,哪還有此前哭訴被冤枉的信誓旦旦跟齊心,柳淮被氣得臉色一下發黑,血腥氣瘋狂往喉嚨上湧。
端看這些作態,柳太妃心頭更是沉到谷底,已知事情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
煞白了臉色,用力踹開跪在腳邊的柳家子弟,柳太妃走上殿前,撩了裙擺在風青柏面前跪下。
滿殿譁然。
柳太妃雖然只是先帝留下的妃子,但是也是新帝長輩,萬萬用不著當堂跪下,如此新帝會被視為不孝!
「皇上,皇上、息怒!本宮、沒想到、他們、會做出、這種、事情來!求、皇上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