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秋抿了下唇,已經知道她想要做什麼。
昨晚上,紅姨已經把查探的事情跟他說了,其實他早就知道,他跟薛青蓮查出來的事情也不少,跟紅姨那邊相差無幾。
只是到底看在鄉鄰以及對方家境的份上,加上斷橋村長求了情,他沒把事情做絕。
「該做的我會做……」
「知秋哥哥心好,便是被人欺上門,也想著留一線,可是這種人姑息不得。」柳慕秋阻止他往下說,如果由他來做,會累及他名聲,柳家人只要乾乾淨淨的就好。
看向還在撒潑耍賴的一家子人,柳慕秋上前兩步,「你叫於家寶,在鎮上開了個小酒鋪賣酒,賣的,是專門從酒坊裡偷出去的杏花村酒,兩個月功夫,靠這種手段賺下了六百多兩銀子,存在鎮上銀莊,分文未動。」
門口圍觀的鄰裡譁然,連帶柳家幾個長輩越一臉震驚,這些事情,知秋都沒跟他們提。
老婆子更是氣青了臉色,剛才那個小娃兒撲過來哭喊的時候,她幾乎就心軟了。
沒想到竟然是騙局!
還在哭喊的中年男人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看向柳慕秋,隨後立即否認,「你胡說!我家裡窮得叮噹響整個斷橋村的人都知道!我又怎麼開了得小酒鋪子!你含血噴人,你這是汙衊!」
「為了不被人發現,小酒鋪子是以你媳婦孃家人的名義租下的,契書上寫的很清楚,只問屋主便知,你抵賴也沒用。這會子你帶著一家子來鬧,來哭窮,不過是想繼續呆在酒坊裡使用釀酒的配方,因為有一味材料,你在外面尋不著。」
男人臉色已經開始發白,停下了哭喊,連帶著一家子人被柳慕秋的話震住,也變了臉色。
「我們柳家仁善,知道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仍然給你留了餘地,只是將你趕出酒坊。偏生你不知足,還想著繼續坑害。既然如此,你也別怪我們不講情面。我柳家的東西,你吃了多少,就給我吐多少,但凡少了一文,咱就府衙裡見。」柳慕秋說這番話的時候並沒有辭嚴色厲,但是每句話都讓人覺出寒意,「你好好想想後果,偷盜,坑騙,算不得多大罪,但是足夠你在牢裡呆上兩三年的,到了衙門,你那些銀子照樣得吐出來!」
聽得柳慕秋把事情全部抖落了出來,還揚言衙門見,一家子人繃不住了。
之前還滿面哀色的中年婦人,臉色一變,赤紅了眼睛就往柳慕秋衝過來,伸手要抓撓她。
「你這個毒婆娘,你這是要把我們家逼上絕路,我跟你拼了!」
柳知秋眼睛驟沉,探手將女子攬過來護到身後,攔住了婦人攻擊,將人推開,「嗤,不裝了?既然非要撕破臉,那就公堂上見!」
婦人嗷一聲就往柳知秋撓,瞬間將柳知秋抬起格擋的手背給抓下一片血痕。
柳慕秋本來安靜呆在男子身後,見狀,登時衝出來,舉起爪子往婦人臉上抓去。
猝不及防,婦人被撓了一臉。
那頭魏紅已經趕過來將想要反擊的婦人鉗制住,柳慕秋卻沒停下,兩隻手不停,往婦人身上所有能看得見面板的地方招呼,瘋了似的。
柳家長輩們愣在原地,好久沒能回神。
眼前少女跟頭髮怒的母獅子一樣,全然看不到平日半點柔柔弱弱。
柳知秋也愣了片刻,然後才將少女給拉過來,「夠了。」
「她敢撓你!」指著動彈不得的婦人,柳慕秋眼睛都是紅的,掙扎著還想往前沖。
柳知秋,「……」乾脆把人攔腰鉗住,任由她手腳亂蹬。
少女仍然洩不了憤,朝著婦人吼,「還逼上絕路?呸!你們窮你們就有理了?就能從別人家偷東西了?我們家知秋身上還背了巨債呢!要他跟你們似的往酒坊打主意,他還要天天發愁?別指天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