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抹了把額上冷汗,他剛差點就把“可怕”說出了口,這可是要掉腦袋的呀,忙嚥了下去接著說,“但是對楚姑娘你……”小小少年眼睛裡滿是曖昧,讓楚離渾身發毛,“幹嘛這樣看我?”
鄭漆嘆氣,幽幽地說,“楚姑娘啊,我在這御醫署聽了不少上谷公主的事兒,可是吧,從沒聽過她對誰有像對你這麼好過。”
楚離瞪大眼睛,“對我……好?”尾音陡然拔高,楚離哭笑不得,“鄭漆你別鬧!”
“公主對你還不好啊,”鄭漆正色道,“你昏了一天一夜,昨天中午公主過來看你,接著一下午都在給你揉膝蓋。”少年眼中滿是羨慕,“能讓上谷公主親自為你疏鬆關節,這是天大的榮耀啊!而且公主殿下直到自己手腕都酸了才出去用了晚膳,又回來看你。下半夜的時候才撐不住回去的。”鄭漆儼然變成了上谷公主的鐵桿兒粉絲,捧著臉道,“要是上谷公主肯對我這樣,我就是為她死了也開心。”
眼睛裡都在冒粉色泡泡。
楚離不可置信的看著少年,“……你說什麼夢話?”上谷公主那種盛氣凌人恨不得把人折騰死才開心的人,會親自給她揉捏膝蓋?又不是她師姐。
“你不信?”
楚離搖頭,“不信。”
鄭漆急了,“你跟上谷公主的關係,她平時對你怎樣你不知道嗎?公主情深一片,你……你簡直是白眼狼!”
楚離傻眼,“我跟她的……關係?”楚離咕噥道,“我跟她,就是她恨不得弄死我,我恨不得早點跑路的關係。平時待我……”說著臉色愈發難看,“還真是‘好’。”她幾乎咬牙切齒。
她低聲說著,鄭漆雖然沒聽清,但自以為明白其中緣由,還一臉理解的表情說,“楚姑娘,這事兒大傢伙雖然不說,但是心裡都清楚。你也不必多想,好好伺候公主就是了,千萬別辜負公主一番心意。”
“呵呵,呵呵。”楚離乾笑,雖然不明白鄭漆在說什麼,但是看他鄭重的模樣,楚離覺得跟他說再多也是對牛彈琴。宮裡的人好像對皇室都有一種天然的敬畏,皇族做什麼都是權威都是對的,稍微有點親民就能讓他們感動感激地熱淚盈眶。上谷公主動不動要誅九族的要命心意,楚離可承擔不起。她暗想,多麼想好好地“辜負”上谷公主啊!關鍵上谷公主得給她“辜負”的機啊!楚離心中不忿,不就是那天罵了她一句嗎?至於把她折騰成現在這樣麼。到現在雙腿還疼得不行呢。堂堂一個公主,心眼可真小。
她懶洋洋地躺回榻上,“鄭漆,我現在行動不便,不方便接待公主。你先不要跟公主說我醒了,讓我再好好休息兩天哈。”
鄭漆說,“這不好吧?公主那麼擔心你……”
“哎呦我頭暈,我好像真的要暈了。”楚離裝腔作勢地說,“哎,鄭漆,你說你要是跟公主說我醒了,結果公主一來,看到我還昏迷著,你說依著公主的性子,該怎麼處置你呢?哎呦哎呦,我頭好暈,要暈了要暈了。”
“……”鄭漆一臉黑線。他眼睜睜看著楚離又合上眼睛躺床上裝死了。可憐的少年撇撇嘴,差點哭了。半天委屈地說,“算了算了隨你好了,公主我得罪不起,你我也不敢得罪。你想什麼時候醒就什麼時候醒好了。”鄭漆一想到昨天上谷公主強行耍賴的模樣,簡直跟楚離這會兒如出一轍,就覺得頭大。難怪師父早早就溜了出去,敢情是為了避禍啊。鄭漆滿腹辛酸淚,要不怎麼說薑是老的辣,他還以為師父這次之所以放心的讓自己看護病人,是真的器重自己呢。原來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兒啊!
楚離沒接話,仍舊挺屍。
鄭漆又說,“不過你也不能裝太久。師父吩咐了,等你醒來,要慢慢動動,不然膝蓋不好恢復。而且,你不過中了風邪,在這御醫署,最多兩三天就能好了。”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