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的事。
李牧晨天生衣架子身材,高,瘦,卻不柔弱,穿著簡單但精緻。我們站在一起,很登對。他提早到,並且很紳士地起身為我拉開椅子。我配合他,微微笑。
法國菜講究慢條斯理,似乎以折磨客人為樂,等待上菜需要很長時間,我狀似無意地提起:“上次你叫我分析的恆盛收購泰美樂那樁CASE;我沒弄明白。想要請教一下。”
“是公事?”李牧晨苦臉相對,“我原來已經淪落到不及一份檔案魅力大的地步。”
我笑。尷尬,不知如何回他這句話。
他這樣,不單純是說笑,裡面有三分真。
這麼明顯,我不至於聽不出。
可他要的東西——我註定要叫他失望的。
他看我許久不說話,正了正色。眉頭職業性地蹙起。
“那裡的東西,你知道了,是對你自己不利。上次讓你進去,是我失策。”
“你有麻煩?”
我試探性地問。萬般不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
他不無無奈地點點頭:“第二天我就被胡總叫去訓了一頓。”
胡騫予知道了?
那他……
“不過,沒什麼。胡總和我是大學時的校友,再不濟還算有點交情。他不會為難你。”
“胡騫予他還有沒說其他的?”
他知道我進了那裡,可能也早知道我在裡面看了些什麼。可是,他一點動向都沒有。這一局,他按兵不動,到底是為何?
他古怪的看我一眼,眉心皺著:“胡騫予?”
我頓覺口誤。這樣直呼胡騫予的名字,實在不應該!
我真要打自己一嘴巴。
幸好這時侍應生適時地上前來。
手裡一瓶紅酒:“李先生,您的紅酒。”
李牧晨被吸引了注意。他看看侍應手裡的紅酒,再看看桌上已經只剩半瓶的紅酒,這才抬頭對侍應說:“你可能弄錯了。這不是我們的。”
我漫不經心地看向那瓶酒。
可這一看,就真是很難收回視線了。
83年的PETRUS,我自認還沒財大氣粗到出動這種動輒上萬的名貴洋酒。
“是胡先生送的。”侍應生笑著說道,他暖人的微笑看得我毛骨悚然。
我順著侍應生所指方向看去。幽靜的角落,9號桌,一男一女對面而坐。
胡騫予那雙眼睛,對上我的視線。
距離遠,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李牧晨這時候已經起身,伸手邀我,“我過去打個招呼。要不要一起?”
我沒來得及猶豫,便見這一男一女向我們走來。
一對璧人。
身高,長相,儀態,皆無比相稱。只除那神色。
女的微笑,柔和異常。
男人卻冰臉一張,千年不變。
“胡總。”
“胡總。”
我與李牧晨異口同聲。
胡騫予微微點頭回應。
我窺伺著他的臉色。
天知道我為何這麼怕他!
掛在胡騫予手臂上的美女有些等不及,墊腳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胡騫予的視線在李牧晨和我之間逡巡了一輪,方才慵懶著聲音說道,“我先走一步。這酒記在我賬上,你們慢用。”
所謂混亂
送走這兩個人,晚餐還是要繼續。
沒可能再進檔案室,我也不想再浪費時間。
這萬惡的法國菜!餐前菜,主菜,餐後甜點,一樣都不少,一整套吃下來,我食之無味。
晚餐好不容易結束,“要不要去樓下的PUB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