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好笑:“你,有功夫關心這個?”
“你應該知道,我不會繞過一個不僅不替我辦事、還這麼輕易就背叛彼此約定的人。”
“約定?”我尾音揚起,鄙夷無比。
不守信用的人,又何止姚謙墨一個?
如果,託尼這樣的男人,是我生父的話……我搖搖頭,努力揮去這個想法。
託尼接下來的話,打斷我的沉思:“為零,我會彌補。相信我……而且,我很愛Vivi——你的母親。這,是實話。”
你愛我的母親,卻佈局多年,只為毀掉愛人的孩子。這樣的愛,多麼卑鄙。
“那露西呢?”我未經大腦、脫口而出。話說出口,才發現,自己語氣,手機如此義憤填膺。
“露西……是個堅強的孩子。”
他這種話都說得出口,我咬牙切齒:“你把她像物品一樣買賣……那你,愛她麼?”
“不,那不是愛。我對露西有恩,我出錢延續她母親的命,我助她風風光光回到姚家。她這麼做,是報恩,也可以說是……利益的,等價交換。”
等價交換?——我幾乎要嘲笑出聲,為這個男人的絕情和無恥。
可是,下一秒,揚起的笑靨,卻硬是僵住我的唇邊——那我呢?我對待所有人的方式,我總掛在嘴邊的“等價交換”這幾個字,是否,也說明,我的可恥?
託尼這種錙銖必較的性格,難道,會因血緣而延續?
我無力的閉上眼,“如果,你愛我母親,那麼,答應我,不要害胡騫予,還有……露西,也請你放過她。”
“胡家幫助林甚鵬,騙了我們父女這麼多年,誤導我,害我差點就要動手逼你到絕境。為零……你和我那麼相像,我相信你絕不這麼愚蠢,盲目的仁慈。”
託尼的聲音裡,帶著十足的把握,信誓旦旦的說著我和他的相似。
我很想對著他叫囂:下一次的親子鑑定之前,你還沒有資格這麼說!!
可是,我終究無法說出口。
“總之,答應我。”即使我不相信他會守約,我還是求他。
“胡騫予已經命不久矣。那是他花心鑄就的惡果,與我無關。”他說的涼薄。
他這麼說的話,大概是還不知道胡騫予和那小明星是在做戲。
“那好,既然這樣,請你之後,不要再去害他。”我無力再面對那種心臟被死死抓著的痛苦,折磨胡騫予,我痛。
託尼繼續:“至於露西……我,會讓她自己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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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我接到露西來電。
託尼讓她和我見面。
電話裡,她詢問,小心翼翼:“就到……就到我們之前常去的那家酒吧,怎麼樣?”
我不知道託尼跟她說了什麼,她面對我,就像隨時會受傷的麋鹿,眼中總是泛著那種可憐兮兮的瞳光。
之前,我和露西經常光顧這間酒吧。我曾在這裡喝的爛醉如泥。
這一次見面,彼此都尷尬無比。
露西瘦的嚇人,我看一眼她端酒杯的手,手指纖纖,像妖精的手指。她見我看她的手,脊背立刻僵直,隨即,慌張取下無名指上的鑽戒。
她誤會了。
可惡的是男人,受傷的是女人——
大學時期的露西,愛這麼說。
我現在回想起,只想立刻再把自己灌醉,醉生夢死。
她喝空一杯威士忌,仰起頭,看著懸在半空中的那一排琉璃杯,嘴唇張張合合:“託尼說,你不怪我了……”
說完,她才看向我,眯著眼睛,眼中含笑。很純粹的笑。
都說我和我母親相像,可我這樣一個女人,遠遠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