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她已經結束通話。
姚謙墨捏 捏酸澀眼角, 直安靜等在旁邊的助手,見他掛機,便繼續剛才被打斷的報告,“如果要在一千的位置上持續推高,需多30pa的資金。還要繼續麼?”
姚謙墨沉眉思考,沒有回答。
幾周接觸下來,助手面前一向溫文爾雅的姚謙墨,此刻因著者沉默,帶上了壓迫感強大的危險氣息。
許久,姚謙墨點點頭,“對。只要李牧晨的資金不斷,繼續傾資。”
“那還是按照原定計劃,在明天拋售?”
這一回,姚謙墨沒有猶豫,緊緊捏著手中鋼筆,“不,還不夠高。”還不夠高到讓胡騫予跌死。
鋼筆的筆套上刻著個金色V字,是他大學暑假在律師事務所做工讀生時,賺的月薪購得的,它本該是一份生日禮物,但他卻並沒能將它送出手。
如今,它成了他的幸運鋼筆。
“聯絡財管經理們,這兩天盯著恆盛的對沖基金。看跌期權的報表,每半個小時向我彙報一次。”
助手有些為難,“可是姚總他並沒有……”
姚謙墨揮揮手,打斷他的話,“我父親那邊,我會自己去說。有什麼差錯,我擔待著。”
助手還在左右為難,姚謙墨不耐,用鋼筆點一點門口,聲音又低了低,“出去。”
****************************
林為零端著咖啡回到辦公桌前,胡騫予剛掛上電話,抬頭看看她,接過她遞過來的咖啡。
喝咖啡,不說話。
光可鑑人的桌面兩端,分別倒映出他們的臉孔。
他悠哉。
她緊張。
分別明顯。
看著他悠閒地細呷著咖啡,為零鬆開 直咬著的唇,“恆盛現在到底有多大的資金缺口……”
聞言姚謙墨擰眉抬頭,帶著寵意的責備,“不是說好不問的?”
“我擔心你。也擔心——”咬咬牙,還是說了,“——恆盛。”
“我的事,我自己能搞定。不要懷疑我的能力。”胡騫予說完便放下杯子,轉動椅子,面對電腦,不再看她。
可是,他盯著電腦螢幕,卻無法集中神智,依舊在想著她的話,餘光瞥見她倒映在桌面上,失望的臉。。
傻瓜,我都已經決定放棄環球倆,你卻還傻乎乎地堅持要用環球的資金幫我。
到底還想要我怎樣,你才滿意?
為零默默地坐在了會客椅上,抻著頭,失落纖細的脖頸,愁眉不展的模樣。
姚謙墨低著眉嘆氣,不得不再度轉回頭來面對她,“我母親幾日後會回國,我會試著說服她把恆盛股份的處置權交由我。”
她霍地抬起頭來,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這是,什麼……什麼意思?”
過於驚異, 她懷疑自己的耳朵。她這般訝異的模樣他是從未見過的,她眼中水汽氤氳,原來她的感動,是這樣一副光景,胡騫予不禁站了起來,傾身向她,伸臂執住她的下巴。
他喜歡用這種角度看她,並非鄙夷,而是,這個從來不會露出楚楚可憐一面的 人,從這個角度看,不會那麼強勢,不會將他拒於千里之外。
他聲音原來可以這麼柔,他自己都驚異:“我會放棄胡家對環球的絕對控股權。”
“為什麼?”
“為什麼?”他學著她的話。她問為什麼?他以為她明白。
繼而微笑,“因為,我,愛,你。”
“……”
“不要這副表情,笑一下。”
“……”
“快 。”
“……”
“對,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