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恐怖如瘟疫般,在刀鋒漾起的漣漪中迅速擴散,這明顯不再是戰鬥,而是一場屠殺,,隨著刀鋒劃過脖頸,一顆顆腦袋紛紛掉落。
當最後一名敵人倒下,戰場重歸平靜。
雖然體內的真氣幾乎消耗殆盡,但唐忘依然有些意猶未盡,抬頭看向前方,那手握大鉞的黑甲首領竟似在微微向他頷首。
還不等唐忘有所回應,就一下子退出了戰場。
他站在石龕前,大鉞不再散發光芒,如同一把普通的兵器,靜靜地躺在那兒。
唐忘突然聽到遠處傳來沉重的喘息聲,離自己大概五十丈的地方還有一名武修,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拄著一把長柄戰刀,似乎有些脫力,臉上滿是疲憊。
察覺到對方目光正投向自己,唐忘迅速擺出同樣疲倦不堪的模樣,似乎自己狀態並不比對方好多少。
那個青年朝著唐忘笑了一下,伸出手立起了大拇指,以示佩服。
唐忘趕緊拱手回禮,正想開口問詢,卻發現身體一輕,竟被送出了塔外。
“這就結束了?”唐忘心想,“也不知道過關沒有。”
約莫又過了兩個時辰,當最後一撥入塔的考生也被送出,凌耀來到塔下,恭敬地對著白塔行了三禮,這才轉身宣告,“今日考核結束,銘牌上還有字的留下,其他人可以離開了。”
眾人趕緊檢視隨身銘牌,有人唉聲嘆氣,有人瘋狂大叫,大多數人只是默默地站起身來,向府門方向走去。
唐忘也看了眼別在腰間的銘牌,自己的名字並未消失,心裡也不禁長舒了口氣。
空地上如今只剩下稀稀拉拉不到百人,如此高的淘汰率,也讓唐忘咋舌不已。
凌耀揮揮手讓過關的人聚攏到他身前,然後說,“你們只是過了第一關,還沒有正式被學府錄取。”
他停頓了一下,“學府要的是精英,是能夠在實戰中殺敵的精英。接下來,你們有一天的休息時間,好好準備一下。下一場考核,你們可能會經歷生死,只有活著回來的人才能踏足學府。而表現優異者,學府也會給予豐厚的獎勵。”
東旭城有南北兩港,北港為軍方禁地,南港又名太和港,已有萬年曆史,是陽州乃至天興最古老的出海之地。
禁海,將整個玄空大陸切成數份,除北域陸地連線中域和西域外,東域和南域都被禁海分隔。而禁海之浩瀚、之恐怖,讓所有生靈都敬畏有加,如果沒有強大的法艦,即使王級強者也不敢輕渡禁海。
一天後,在太和港的一艘中型法艦上,唐忘和近百武修正列隊站在甲板上。
“你們要去的是百里外的一座荒島,那裡藏有一群海匪。武師以上的敵人會有專人對付,其他的就交給你們。只要活著回來就可以進府,殺敵有軍功,學府也會重獎。”
看著近百人臉上戰意盎然,凌耀點點頭說,“三人一隊,自己隨意組隊。想單幹也行,提醒一下,對方都是刀尖上混日子的悍匪,別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眾人開始紛紛找人組隊,唐忘站在原地,心裡有些茫然,“這一個人都不認識,找誰組啊。”
“這位朋友,如果不嫌棄,我們組隊,如何?”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走了過來,他手裡還拿著一把長柄戰刀。
“好啊!”之前在元塔第二層與對方打過照面,好歹算是一面之緣的“熟人”,唐忘當即爽快地答應了。
“我叫姜新,來自嶽州。”
“唐忘,安州。”
“我們還要再找一個。”
“不知能不能加我一個?”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在二人背後響起。
說話的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一條烏黑的長辮垂在肩頭,兩眼閃閃發光,背後佩著一把長劍,格外英氣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