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亮晶晶的眼神，李子俊並沒有說出口。
章元敬可不知道他師兄複雜的心理，他笑了笑，對自己這次的成績滿意極了，秀才不可貴，但對他們來來說已經足夠用了。
李子俊看著他笑眯眯的模樣，心中十分無奈，暗道小孩兒就是小孩兒，想的不多，這年頭腦子不靈光的就是活的開心，李子俊嘆了口氣，覺得以後要多看顧這孩子一些。
等學子們都走了，知府包大人跟白正堂對面對坐著，親自為他倒了一杯茶，笑著說道：&ldo;山長，不如常常這明湖的茗茶對不對你的胃口。&rdo;
白正堂也不客氣，拿起杯子品了一口，微微點頭說道：&ldo;不錯，雖不如龍井，但也勝在口味清冽，獨有幾分滋味兒，還是包兄懂茶。&rdo;
包大人哈哈一笑，搖頭說道：&ldo;論茶，我哪裡如你?不過沒想到時隔多年，沒想到兜兜轉轉，我們居然在明湖府碰了面，緣分二字，確實難猜。&rdo;
白正堂卻不給面子的說道：&ldo;既然難猜就別猜了，能見就見，不能見難道你就把我忘了?&rdo;
包大人自然不敢說忘了，只是感慨了一句：&ldo;當年的五陵少年，如今卻成了半老頭子嘍，哎，多少人求著想要拜你為師，我可聽說了，京城那些傢伙，可是不惜千里迢迢追到了廬山書院，就這你也沒有鬆口，沒想到如今在小小的明湖府，卻被一個八歲的孩子回絕了。&rdo;
白正堂呵呵一笑，冷眼看著自己的老友：&ldo;怎麼，你看著倒是挺樂呵的。&rdo;
包大人自然不肯承認自己看的高興，解釋道：&ldo;我這不是為你打抱不平嗎，那孩子的小三元可是你欽點的，結果人家已經有老師了，白瞎了你一片好心。&rdo;
白正堂哼哼了兩聲，反倒是說道：&ldo;他若是瞞著拜師的事情，改換了門廳，我反倒是看不起。一個八歲的孩子能有這番進退，也還算不錯了，這個小三元沒白給。&rdo;
包大人自然也熟知好友的性格，點了點頭說道：&ldo;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不打算收徒嗎?&rdo;
白正堂慢慢喝著茶，淡淡說道：&ldo;廬山書院的弟子，都是我的弟子。&rdo;
包大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微微嘆了口氣，又勸了一句：&ldo;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正堂，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難道還是放不開嗎?&rdo;
白正堂卻抬頭看向窗外，半晌，才忽然問道：&ldo;你說，人是不是越小的時候越是真摯，等到長大了，就會被這世間的云云種種染上了太多色彩，到了那個時候，不是身不由己，就是心不由己，你是，我也是如此，確實是怪不得別人。&rdo;
包大人沒想到自己勸了一句，反倒是勾起了他的傷心事，忍不住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半晌才說道：&ldo;人心固然易變，但卻不一定朝著壞的方向，你我都變了，難道就變成你當年最厭惡的那種人了嗎?&rdo;
白正堂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沉默起來。
包大人憋了一口氣，就差跳起來罵人了：&ldo;你你你，你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真覺得我不好?哼，真這樣的話趕緊走走走，別搭理我。&rdo;
雖然知道他是故意都自己開心，白正堂還是領了這份好意，安慰了一句：&ldo;不不不，你沒變，還是跟當年一樣瀟瀟灑灑，是我變了，再也不如以前了。&rdo;
他這麼一說，包大人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無奈說道：&ldo;這小三元不要你，其他的還不是任由你來挑，第二名就不錯，也是縣試府試的雙案首，只是運氣差了些。&rdo;
白正堂一聽，搖頭說道：&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