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偶有幾顆星辰點綴,顯得異常的空曠寂靜,月輝如銀,冷冷的傾灑大地。
怡欣看了一陣,收回目光,小聲說道:“爸,我瞌睡,想睡。”
“孩子,睡吧,有爸爸守著,睡個好覺。”
靳依林看著女兒很快進入睡夢,為女兒拉拉被角,輕輕退出病房來到走廊。他掏出一根菸燃上,心事重重的在走廊來回度著步子。
這幾天靳依林太疲憊了,喜怒憂傷攫取了他整個的身心。喜的是女兒長大了,懂得了用愛心去幫助別人,用道理去說服別人;怒的是妻子處事簡單粗暴,凡事依著自己的性子,不計後果;傷的是倘若自己歸來稍遲,必將釀成難以挽回的苦果,與女兒陰陽兩隔;憂的是這個家像這樣長此以往,還會不會永遠完整下去。月兒圓了會缺,缺了到下個十五依然再圓。但家呢,缺了還會圓嗎?
第四十八節 他第一次動手打了妻子
燕春急叢叢趕到門店,扒出帳本、庫存單認真對了起來,幾十元錢對她來說不算個小數目,個體門店的竟爭,讓她們這個大集體門店的生意日以清淡難做,工資與效益掛勾的規定,使她們每月只能拿到百分之七十的工資,也就二百多元錢。事情最終查清,是由於燕春一時大意,賣出兩件貨,卻填成了三件貨的錢。
虛驚一場,燕春心放了下來,便坐在門店中,看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流,與同事東家長西家短,眉飛色舞說說笑笑侃了起來,完全忘卻了下午與女兒發生的不快。
正聊的起勁,包中手機音樂響起,燕春不慌不忙掏出手機,“喂,哪位?”
電話是葉紅打來的。
葉紅在電話裡用變了調的聲音急切的說:“……燕春姐,你在哪啊?快點吧,出大事啦!怡欣……怡欣她、她吃了安眠片……噢……在市醫院搶救室,恩、恩,你快點啊!”
燕春聽到這裡,一張臉“唰”地白成了一張紙,只覺如高樓墜足,身落江心,頭“嗡嗡”直鳴,手腳打顫。同事以為她病了,趕忙過來扶她,她顧不上和同事解釋,抓起包,跌跌撞撞朝醫院的方向奔去。
燕春香汗淋淋,氣喘噓噓來到醫院搶救室門前,來不及擦一把額頭的汗水,一把抓住葉紅雙手,急切的問道:“……怡欣……怡欣……,我女兒哪……,快、快告訴我……啊……”
靳依林此刻猶如萬箭穿心,痛如切膚,雖然只和搶救室隔著一層薄薄的磨砂玻璃,但卻不亞於橫亙著一座大山。裡邊女兒生死未卜,牽動著他每一根神經,他悔恨自己不該過早向妻子說出班主任的懷疑,更痛恨妻子火燎脾氣,固執灑潑,不待事情弄清,便對女兒耳光相向。
他正心急火燎的來回轉著圈子,猛然間看到燕春急叢叢趕來,不由怒從膽邊生,雙眼要噴出火來,他幾步走過去,一把楸住妻子衣領,怒不可遏的罵道:“你他媽還算是人嗎!我千叮嚀萬矚咐,等我回來再和孩子談談,問清根由,而你倒好,沒問個清紅皂白,就對孩子大打出手,完全不聽孩子解釋。好!十幾年了,我從沒摸過你一根手指,今天老子也讓你嚐嚐耳光的味道!”越罵靳依林越覺心火上湧,他失去了以往的穩重,也不顧及這是什麼場合,揚起巴掌,猝不及防間用力扇在燕紅臉頰上,厲聲吼道:“滾!滾回你孃家去,我不想再看到你!”靳依林罵完,一掌將燕春推出老遠。
“哎,哎,你們幹什麼?這裡是醫院,需要安靜,要吵架請出去。”一名護士阻止了他們。
跌跌撞撞的燕春被葉紅拉到一邊,她自知理屈,用手捂著紅紅的臉龐,偷偷用眼瞄著靳依林,淚水嘩嘩流出眼眶,她緊緊攥著葉紅的手,帶著哭腔問道:“紅……快告訴我,我女兒咋樣啊……啊……”
葉紅安慰道:“燕春姐,你先彆著急,聽、聽醫生那口氣,好像說是發現的早,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