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下了藥的原因她們都放心的離開了吧,只是,這個站在床前不速之客,他又是誰?
“你是誰?”顧九啞聲問道,直覺告訴她,他絕對不會是這個房間的主人,房間的主人不必穿夜行衣,更不必蒙著面。
多年未曾開口說話的身體,此刻的開口,對這具身體來說顯得異常生疏。這一刻有些記憶也湧上腦海……告訴她這個身體的原主人是個啞巴……
男子的眼裡閃過一抹詫異,顯然察覺道與傳聞中不符合,不是傳聞晉侯府讓一個桃閣的啞女代替了晉侯的嫡女嫁給陰寡月嗎?
“你……”他略吃驚道,轉眼已閃身站在女子面前,他伸出手將她一攬入懷。
男子迎面而來帶著淡淡酒氣讓顧九覺得頭腦發昏,他個子並不高,甚至有些清瘦,半塊黑色的精緻面具遮住了他的臉,只露出涼薄的唇,和天人般雕琢的下頜。
他伸手捏住顧九的下頜,讓她面對他,面具下的墨色瞳孔折射出熠熠光芒。沒有一絲屬於風塵女子的氣息,反而氣息乾淨,而且還不是啞巴……真是有趣。
“你放開我!”顧九極力地避開他的觸控,可他的修長的手指卻趁機進入她檀口中,還不經意間攪弄起她的舌。
黑衣人面具下的鳳眸裡閃動著一絲奇異的光芒,他的動作生澀而大膽讓顧九身子不停的顫抖,口中也被他的手指戳破了好幾處……
“我是採花賊你說我是誰?”他將唇貼在顧九的耳旁說道。
“嘶,小野貓!”突如其來的痛感,男子收回放在她口中的手。
“如果你是來殺我的我倒是願意相信!”掙脫開他的束縛顧九說道。
只是一瞬,這具身體的本來的記憶源源不斷的流入顧九的腦海,
顧九,長安城桃閣裡的人都喚她阿九,是個啞巴,父親曾是江南的大商賈富甲一方,在大雍與西涼一仗中負責給將士們製造過冬的棉衣,大雍慘敗,不知是何人說軍用的物資出了問題,將那棉衣拆開來看,那白花花的厚棉花卻成了廢紙!
顧家全族入獄,本是要秋後問斬的全族人,得皇上憐憫只斬殺了她相依為命的父親和幾個叔伯。而顧九則入了桃閣。
桃閣,是京城中最大的青、樓。是歷代罪臣女眷的棲息之地,在這裡苟延殘喘著的有曾經的世家貴族女眷,裡面的女子多為往昔身份高貴者,或家道中落,或罪臣女眷,甚至還有前朝公主……
顧九也大致知曉自己來這裡的原因,被一個來自這個朝代晉侯府的年輕男子下了藥,被帶到了這裡還被迫穿上了嫁衣。
顧九從男子懷中掙脫出來,軟筋散的藥效將盡,力氣也漸漸大了。
黑衣人錯愕的望著眼前女子,心事被人猜中的滋味的確不好受,這一刻他想他或許不用殺她,可以和她玩玩。殺了她又如何,晉侯府還是會給陰寡月找來更骯髒的人讓陰寡月顏面盡失無法立足。
反倒是這個女人,似乎不是那麼讓人討厭,還有些有趣。
“還真是一個冷冰冰的女人!”男子暗哼一聲,唇角微微勾起,慢慢走向顧九。
“你要幹什麼?”顧九望著漸漸靠近的男子,“我要叫人了!”
“你叫啊,要是他們發現你會說話,第一件事是殺了你,難道他們會讓你在明日堂還沒拜的時候講出所有的陰謀嗎?”黑衣人笑道,又慢慢的靠近她,吐氣若蘭,“你不會是冒牌的啞女吧?還是被誤抓來的良家子?那陰寡月那病秧子可真是好運了喔。”
“……”顧九無話,垂首的時候一隻手握住了她的臂膀。
緋色的衣袖一掀,一粒緋色的似胭脂痣的東西躍然於目。
“我原以為是我眼花了,原來真是這個。”他頓了頓望著顧九的鳳目道,“真是有趣,桃閣之中還有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