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冬月至的時候,江南的冬天近了,一場雨一落,天氣就真的涼了下來,這幾日對陰寡月和顧九來說尤為明顯,一來,衣服也添了不少,二者,寡月的身體也衰弱了不少,他與南衣之別在他的肺部之疾比南衣心臟要嚴重一些。
說好了,好不容易她有空回來多玩幾天,要帶她去梅花廬後山走走,這會兒剛走了幾步路,便是咳上了……
顧九伸小手給他拍背順氣,又頗為無可奈何又心疼的道出一句:“真不知道我沒來的那些年都是怎麼活的……”
他咳的好些了,抬眼凝著她半晌,才勾唇痴痴然道了一句:“或許上蒼容我活著,便是為了等你……就像……”
就像南衣,活著便是為了等我們來江南。只是這句淹沒在了他的心潮之中。
顧九駭了一下,放在他背上的手滑落下來,心裡美滿,卻是面上尷尬,她偏頭轉身走向那處籬笆欄,看到籬笆欄處跑動著的小東西,眉頭動了一下,欣喜的跑了過去。
寡月呼吸一窒,意識到方才自己的“表白”,似乎是被人給“無視”了。
俊臉一紅又頗為尷尬的低下頭,他白皙的手捂住嘴,想咳又不敢咳,這會兒若是咳了,顧九便是回過頭來,那他便是無地自容了……想著他轉過身去,神情頗有些哀怨。
第一次,說的煽情的話啊,被無視了……。
他的臉瞬間變得越來越紅。
顧九抱著小兔子,抬眼就看到那少年“瑟瑟發抖”的背影。
“呀。”顧九就想一把丟了兔子衝上去了,自己忙著尷尬,忙著躲開他,便把他給拋一邊去了。
“你,你沒事吧?”顧九抱著兔子再走近他方發現他沒有咳,只是捂著嘴,一副將咳未咳的模樣。
寡月見顧九回過頭來尋他,身子稍稍好些了,便試圖放緩身子,他知道冬季每日剛出門的時候,他都有一段適應的時間。等適應了,便無什麼大礙了。
他偏頭以如水的眸子打量著顧九,目光又落在她懷中的兔子身上,經過多日的馴養,這小野兔,已經長成了乖巧的兔子,可他還是擔心,便伸手要接過顧九懷中的兔子。
顧九手往後縮了縮,寡月眸光黯了下,道:“九兒給我,這兔子就算家養了幾個月,終究還是野的,等他們下了崽再給你玩……”
下了崽?兩人的小臉集體一紅,很是默契的低頭,顧九臉臊紅的將兔子遞給寡月。
果然兔子一驚,後腿一蹬。
還好那人手快接過了她手中的兔子。
寡月忙問道:“沒事吧?”說著呢,就只差一手扔了手中的兔子。
“別。沒,沒事。”顧九搖搖頭。
寡月這才用他溫柔的手去安撫受驚的兔子,那兔子被他這麼一撫摸,溫順的閉起眼睛。
顧九很是好奇的望著那隻兔子,怎麼就那麼聽那人的話呢?那人只要摸摸便乖巧的睡著了。
二人站了良久,寡月待那兔子睡著後才將它放到窩裡。
末了,他站直了些,遊離的目掃了一眼四周的風景後,目光又落在顧九身上。
“九兒,二皇子被削權了。”他淡淡道,鳳眸卻是一瞬不瞬的凝著顧九,想將她眼底的情愫都印在腦海裡。
她怔了一瞬,末了,也沒開口多問什麼。卿泓於他們的確是有恩情的,可是皇家的事情她不懂也不想懂。
她理了一下,被風吹得凌亂的頭髮,才道:“璃王,算計成殤,終是棋差一步,將自己算了進去……”
少年愣了一下,轉過身去,修長的手搭在籬笆欄上,眉目裡飽含深思。
“璃王被削權,不好……”他淡淡道,“他參政期間一直主張興科舉,舉孝廉,若是科舉廢了,便是正巧稱了那些外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