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有什麼辦法,悸動本是一瞬間的事,昨夜的賭太大,可她還是得到了自己想要得不是嗎?
留在他身邊就足夠,時間能淡化一切,淡化他口中的“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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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紫藤園內。
衛簿替寡月換好一身的官服,又將那香囊系在寡月的腰間,給他戴上官帽。
“主子。”衛簿喚了一聲,似乎是想告訴他打理好了。
陰寡月回過神來,朝衛簿一笑,那笑中百般苦澀,他第一日任官,她不在身旁。
沒有她燻的衣,沒有她做的飯,沒有她捧的茶……又要他如何安心為官……
衛簿瞧著主子唇角的淺笑,鼻頭微酸,他偏過頭,不敢看主子,啞聲道:“於公子在外等著主子。”
寡月微微頷首,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指尖掃到腰間的香囊上,心中又抽痛了一下,他快步出門,逼迫著自己不要再想,他要將自己投入到緊張的工作與學習中去,便能淡去一點傷痛。
他終究知道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他方出院門,就看到等候在院門口的於思賢,他偏頭一望還有一個黑衣人。
寡月知道這人是集賢堂來的人,那黑衣人朝他拱手作揖,又上前數步在他耳邊耳語了一番。
寡月點點頭,又吩咐了些什麼,那黑衣人點頭離去了。
這時候衛簿已遷出馬來,將馬韁和包袱都遞與寡月。
“主子,一日的糧食還有水,您還是打些熱食吃。”
寡月頷首接過,與於思賢並排出門,他不想影響於思賢的心情,唇角一直帶著笑意。
畢竟於他於於思賢都是第一日任官。
方才那個集賢堂的人不過是來告訴他,他吩咐的事情,他們照著做了,連洛浮生的人都以為他的九兒死了,那個“佈局者”應該放鬆警惕,以為王舫的人不會再查,連他靳南衣也以為九兒死了吧,等對方放鬆警惕後,他再在背地裡加派人手尋人。
而今寡月為翰林正六品修撰,榜眼於思賢與探花歸冉被認命為正七品翰林編修,雖說是比寡月官階低一品,亦與寡月同出翰林,日後也好相互照拂。
進士分三等,一等頭甲三人直接入翰林,唯狀元品階最高,二甲眾進士名列前茅者拜翰林庶吉士,三甲賜“同進士”委以地方基層官吏或其他職位。
當朝公卿之家,或世家鴻儒多出自翰林,今朝丞相謝贇亦出自翰林院。翰林院不受三省六部任何一處管轄,由皇上親自下達命令。
第一日入翰林院,他在院閣外與於思賢等人分開。
領著他的是一位四品侍讀,先領著他去拜謁了翰林掌院大學士。
翰林院大學士官階雖在太傅之下,卻可以看做與太傅同為“帝師”,更系統的皇子教學皆是由翰林院所授,而太傅教授皇子的責任比翰林院更重。
翰林院大學士正在命人草擬一份典禮檔案,一旁也有數位修撰正在整理前幾日宮中送來的記錄皇上言行的起居注。
陰寡月上前行了禮,大學士只是微微點頭,便對那個侍讀道:“古雅啊,你帶靳南衣去卷閣和藏經閣轉轉,先教他熟悉一下這裡,再行任職。”
“是,學士大人。”那個一身書卷氣息的男子溫濡答道。
他二人方退下,就有翰林官員捧著書卷上前。
“學士大人,禮部那邊來人,要借皇上昨日剛下的太子妃聖旨一用,操辦國聘禮。”那官員拱手道。
“一份已送至晉侯府,還有一份先錄,錄完送與禮部便是。”大學士緩緩道。
放離開的陰寡月聞聲一震,郎凌霄終是要當上她夢寐以求的太子妃了。
他唇邊勾起一抹笑,沒有嘲弄,不悲不喜,他倒是有一點該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