鐲子碰在在白瓷杯盞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屋裡的人無疑都是一怔,顧九無疑是駭了一跳,因這鐲子口徑小,她是取不下了的,於是這鐲子也沒常出現在外人眼前過,卻不料今日怎麼就出來了?
莫非是……她又瘦了?
顧九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糾結的情緒,她因著鐲子又想起諸多的往事來,好的、不好的,愉快的、悲傷的……
有初時的喜悅,也有物是人非的悲涼。
寡月更是在瞧見顧九手腕上露出的小半個血玉鐲子後,眸色愈加深沉,隻字不語。
倒是鄭子衿瞧見了,當即喚了一聲:“嫂子,你,你手腕上的?”
他這一喚,顧九握著杯盞的手一抖,那滾燙的水就燙在了手上。
寡月忙接過她的水壺,奪過她手中的杯盞。這一慌神,鄭子衿也不知自己要問什麼了。
寡月放下茶杯與茶壺,便掏出一張絹帕來,正伸手要給顧九擦手,便被顧九奪過絹帕,那鐲子很快的便被靛青色的衣袖給掩藏住了。
“九兒你沒事吧?”寡月擔憂地問道。
“是啊,嫂夫人沒事吧?”
顧九白了鄭子衿一眼道:“還不是,別亂叫。”
鄭子衿住了嘴,又望向一旁的陰寡月。
顧九未抬眼,繼續道:“我沒事,你們無需擔心。上點藥便好了。”
開水燙過的地方灼灼的痛,顧九從茶几一旁不遠處的小櫃子裡摸出一盒藥來。
冰涼的藥膏擦在燙紅的地方,顧九覺得好受了些。
見顧九臉上的神情舒緩了下來,寡月長吁了一口氣。
倒是鄭子衿,見顧九沒事,心中嘀咕了一句:將將那鐲子,看著成色挺好的,是個好貨。沒想到看著木訥的靳兄,這麼有情趣,選這麼好的東西哄女孩子開心。他微勾起唇角,不是不解風情,或許只是因人而異罷了。
“子衿公子就多住幾日吧。”末了顧九抿唇道。
“那子衿多謝,嫂……九爺的款待。”放下茶杯的鄭子衿說道。
顧九點頭,再偏首望向窗外的時候,已能聽到淅淅瀝瀝的雨聲,果然是下雨了。
一頓飯罷,紫砂領著子衿與小易去了廂房,只留下顧九同寡月在房裡。
顧九問了寡月一些關於縣裡頭的事情,寡月講的很耐心。
花溪縣裡原來有一個縣尹,的確是個色鬼,取了十幾房的小妾,還有好些個兒的外室。那縣尹因稟德十年的時候押著當年花溪縣犯事的陸家人去長安,半路上的時候被人給結果了,後來花溪縣的縣尹一直給空著,也沒立即派人過去,只是由江南安撫使的人暫管著。
“你剛才不是說還有一個一直未出現的師爺嗎?”顧九又問道,只是覺得這將將吃完了飯又坐著怪難受的慌,卻又礙著今日腿痛不想起來走走,再想想也有好幾日沒有練劍了……
寡月凝著顧九,見她臉色不是挺好看,便知她又不知是哪裡痛了,頓了片刻,才道:“是的,也不知去了哪裡了,我命寧元和小易去拜訪過,他家裡人說他是有急事出去了……我便沒有多在意了。”
顧九笑道:“倒是你先找人去拜訪他了。”
寡月怔了一下,見顧九笑了,也勾唇一下,緩和了一下,又見顧九眉頭一皺,擱在桌子上的手捂上了自己的肚子。
寡月慌了神,竟是轉身下榻。
“九兒你怎麼了?”
他凝著她,見她冷汗淋漓,唇色泛白,心中一緊,便要伸手去撫她的臉,柔聲問道:“九兒,你怎麼了,你還好嗎?”
顧九也不知是怎麼了?肚子很痛,記得沒有吃錯什麼東西啊,將才的飯菜和平常吃的也無甚區別啊……
“我,我肚子疼。”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