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茫然的,茫然而不知所措,他不斷的尋找契機,不想錯失任何一個機會,他知道錯過了就沒有了……
“我……找了莫凝……”
許久夜風才說道,末了,他低下頭,又咬著唇偏頭望向紙窗,似乎所有不好的事情他都做過了,到頭來,他與他恨著的人又有何區別。
寡月自是知道莫凝是誰,血液凝固了一瞬,回過神來,他想大吼,雙手顯示出的無可奈何,他推開撐著書案的自己,雙手揚了揚。
他的父輩因勾結西涼而被君主判了誅族,到頭來他要卻借西涼的兵力?他想大笑,那麼他為什麼要洗冤?
末了,他果真當著夜風的面大笑出聲。
這樣邪魅張狂、放浪不羈的姿態落入夜風眼裡,他窄長的鳳目一瞬眯起,他似乎是懂了陰寡月在想什麼。
“一朝天子一朝臣,我若為帝,陰氏一門之冤屈皆卸,再有何人敢非議陰氏半句?”
“可是你知不知道若你借兵西涼,即便為帝,將來會有多少人說你這皇位是勾結外賊所得!你想過以後沒有?”
“我若登基即位,又有何人敢說?寡月你不要想太多了,這便是皇權,得到的人連歷史都可以改寫,還有什麼不能?又有誰敢說我的皇位來得正與不正?當初的卿夜闕弒他叔父,除掉我的時候,又有沒有想過這個皇位來的正與不正?你看如今十四年過去,誰敢議論成武末年卿夜闕奪位之事?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些敢議論的人都死了!”夜風紅了眼,上前一步同寡月道,這似乎是他二人第一次意見不合。
見寡月不說話,夜風以為他是認了理虧,繼而再道:“只要我能得到那個位置,管我是借兵西涼勾結外賊,還是弒君奪位……我只要屬於我的位置,只要卿夜闕死!”
撲面而來的熱氣,還有夜風急促的呼吸,寡月一時找不到反駁他的話,如今事還沒個影,他們就在談論將來的事情,也是頗有些可笑的……
素衣少年低垂著頭,纖長的睫毛顫動著,薄唇輕顫,這樣的不知所措,顯得他有些瘦削而單薄。
他不知該如何反駁夜風,似乎也找不到除去聲名外其他的理由,也許是自己太偏執於陰氏那段漆黑的歷史,或許是他執拗了,他沒有錯,夜風也沒有錯。
夜風手中沒有兵力,他能同西涼莫郡的莫氏主達成協議,也定是頗費了一番功夫的……
他不能因為一時的情緒,將夜風的苦心抹殺了,萬事,總是有辦法的……
他知道夜風的性子,認準了路就是一走到底的。
兩兄弟這樣的對峙,讓這昏暗的小書房都充滿了火藥的味道。
“我們不說這個了……”
依舊是那個骨子裡擺脫不了溫柔的人先開的口,寡月似乎是凝著夜風冷凌傲然的俊臉,嘆了一口氣。
夜風卻依舊保持著偏頭的姿態,心裡很苦,但他從來不願向人透露,若是有辦法,他又何苦去招惹莫凝,這般周旋,他身不由己。
寡月清澈的目,墨黑的瞳孔放大了些兒,隱約可見水汽,在僅有的親人與愛人面前,他不是一個特別堅強的人,他在乎他們的感受,強烈的在乎著……即便要自己痛也不想讓他們痛,這樣的夜風讓他很無措,他承認他不是一個會安慰人的人。
“我不管你借誰的兵了,好嗎?……”
清潤的聲音變得沙啞,似有些央求的意味……
話音將落,無疑是讓夜風一震,他愕然偏頭望向寡月,他不是有意要和他賭氣的……
他只是,只是……哎!
夜風慌了神,畢竟他是兄長,寡月是他表弟,他對待寡月,一直保持著哥哥對待弟弟的心,他又怎能讓他束手無措的央求他呢?
“哎!沒事!勞什子的談這些,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