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就聽人傳:“諸葛院正到了!”
諸葛蕁帶了郁離子和兩個醫女來,那兩個醫女很熟稔的將自己攜帶的東西一一擺開,又吩咐蘇娘去準備熱水。
蘇娘腦中一嗡,意識到院正是要夫人今夜就產子嗎?
諸葛蕁走到榻前給顧九把了脈,很是慎重的同滿臉擔憂的寡月道:“夫人今日裡吃的東西可能不好,不過你也別擔心,既然他們要動,要出來,便今日出來吧。”
諸葛蕁說道已開始摸針。
當諸葛蕁將針擺出來,兩個醫女已走過來,給顧九揉按,讓顧九放鬆。
諸葛蕁凝視一眼陰寡月:“相爺,不坐回避嗎?”
這時候其中一個醫女也道:“產房血氣太重,還請相爺迴避。”
陰寡月眉頭一皺,道:“我妻子生子,我作為丈夫還怕這些兒是不是太狹隘了?我留下陪她。”他不動一直握著顧九的手。
那醫女語咽,紅了臉不再說什麼,心道這相爺夫人真是個好命的,她們怎地沒有這樣的福氣。
諸葛蕁凝著寡月道:“我會力保她無事,你只要讓她保持清醒不要昏迷就好……”
寡月很慎重的點頭:“我會一直同她說話的。”
寡月說道低頭望著眼睛半開半合,面色慘白的顧九。
諸葛蕁瞧了一眼那兩個醫女,問道:“揉按好了沒有?”
醫女點頭道:“夫人還是有些緊張,不過比先前好了。”
這時候蘇娘走了進來,什麼熱水剪刀,什麼湯藥全都準備好了,再要什麼只管開口了。
蘇娘緊張的在簾子外頭踱步,就同自個兒親閨女生孩子似的。
諸葛蕁要那兩位醫女其中一個去打理蘇娘那頭的東西。
他取出一根銀針,又望著寡月道:“《針灸大成》裡載崑崙‘妊婦刺之落胎。’前頭我接手的三個婦人有一個也是雙生,我給她針了崑崙之後胎兒是應聲而下,只是那農婦二女都瘦小,農婦肥碩,只是相爺夫人的身體,諸葛只是擔心這一點。”
寡月邊聽邊點頭,他額頭已冒出汗水來,“先生,我夫婦及孩子都信任先生,先生……您施針吧……”
諸葛蕁緩緩點頭,“我刺此穴,若無意外,可保她無痛分娩,你,不必太過擔心了……”
諸葛蕁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即使額頭已滲出汗水,他持針的手卻未曾發抖。
那醫女已退下了顧九的羅襪,露出她雪白的足。
崑崙在在外踝後方,外踝尖與跟腱之間的凹陷處。諸葛蕁很快就找到了穴位,一番揉按。
那兩個醫女的手在顧九肚子上撫摸著,顧九沒被女人這麼摸著,心裡很不習慣,但是沒有辦法,她現在是危急時刻這些兒都得忍受了去。
寡月凝著諸葛蕁的手,一滴一滴的冷汗就直直的往下落。
一個醫女望著諸葛蕁道:“院正大人,您,您施針吧……”
諸葛蕁得令,銀針一落,那腳上的痛就同被螞蟻咬了一下,接著卻是腹內強烈的不適,羊水也頓然破了……那反應排山倒還的席捲而來,孩子今夜是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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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初刻的時候傳來第一聲嬰孩的啼哭,是個男孩,剪斷臍帶,醫女給打了一個漂亮的結兒胡亂的包了一番。
而第二個孩子似乎不那麼聽話呆到子時末了才出來,第二個男孩不哭不鬧,可把諸葛蕁嚇壞了,提起來就甩了兩巴掌在小屁股上,末了,竟是傳來一聲洪亮的啼哭聲。
“聲音好聽,音容俱佳,不錯不錯!”諸葛蕁大笑道。
蘇娘簡直樂開了花,兩個小少爺,只是這大的小的長一個樣兒,真是擔心以後把人給弄混淆了。
稀裡糊塗的寡月手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