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切記謹小慎微。”
“學生謹記先生教誨。”
七夕過後謝贇攜手長公主離開長安。
·從駝鈴陣陣,大漠孤煙的塞北;白玉鋪作,冰雕屋簷的冰城;到林木森森,烈日炎炎的南越……榕樹下,蚊蠅聲聲,來南越已半個多月了,毋忘已學會了在這個時候燃起一種不知名字的草驅蚊。
他坐在那裡,一身越人貴族子弟常穿的上好錦緞,粉雕玉琢的面孔,從容優雅的舉止,不時有路過的姑娘或者嬸子在他面前放下籃子裡的水果或者零嘴。
他不置可否的揚眉,面上的神情有些古怪。
許久,抬起眼皮瞧了眼天色,似乎是在估算著時間,這個時候,衣闌該到了的啊?
不是說好了,在爹爹孃親出去談生意,由他騙走高叔叔,衣闌引開蕭伯伯,二人在大榕樹下集合的嗎?
毋忘瞧著自個兒面前堆積成了小山丘的“攤子”,一臉的無可奈何。
是否要等這水果吃食將他給“埋”了,那小子才會到?
許久,他覺得自己的“驅蚊草”都不怎麼管用了,耳邊蚊蟲嗡嗡作響,睏意連連的時候……“大兄!大兄!”一個小糰子從東面“殺”來。
還沒走進就給他一個熊抱,只是如期的,一個巴掌就拍到他的腦袋上。
“說了多少次了,不準叫‘大兄’。”
衣闌眼淚汪汪,爹孃不是說入鄉隨俗嗎,這裡人都喊“大哥”為“大兄”……“我胸不大……”某大哥低沉著臉,重複第一百零一遍。
衣闌沒給忍住大笑出聲。
見毋忘又要動手,他閃開數步,只道:
“大哥在祁連的時候是無數哥哥的榜樣,怎麼到了南越,反倒是欺負起弟弟來了?”
一滴汗水滑過毋忘的額頭,這小子是個精怪,他說不過他。
“大哥,別鬧了,咱們還有正經事呢。
”衣闌笑道,遞上一枚黑乎乎的東西。
毋忘抬眼望向衣闌手中之物,眉頭一皺道:“誰給你的?”
“偷拿了黃嬸子的一顆。”
毋忘拍掉了衣闌手中的東西,淺淡道:
“小孩別吃。”
衣闌望著落在地上的檳榔,萬分不解。
“將才不是說還有正經事?”毋忘凝著弟弟道,半大的人兒說起話來像大人似的。
衣闌這才跟著哥哥離開。
街肆上,人來人往,只是天氣太熱,走幾步便是汗流浹背了。
越人少女纖細苗條,走起路來曼妙婀娜毋忘領著衣闌邊走邊說:“你知道怎麼瞧那些女人是嫁人了還是沒嫁人?”
衣闌白了老哥一眼,“頭髮啊。”
“還有呢?”毋忘又道。
衣闌沒好氣的道:“還有什麼?”
毋忘笑了笑:“牙齒啊,黃嬸子她們的牙齒都是黃的,嚼檳榔嚼出來的。”
衣闌訝了一小,末了竟是拱手道:“難怪爹爹說大哥心思縝密,原來那檳榔是越人已婚女子常食的。”
毋忘小大人似的撫摸衣闌的頭。
“孃親也常說弟弟聰穎可人,是她的‘小棉襖’。”
兩兄弟相視一笑。
“大哥,你說孤伯伯來南越做什麼?為什麼只聯絡了我們,不告知爹爹孃親呢?”
“我想孤伯伯也是來做生意的,不想被爹爹發現了……”
“嗯嗯,我也是這樣想的……咦,那不是茶樓嗎?我們進去吧。”
·茶樓裡頭等那兩個小糰子一進去,就有一個少年朝他們招手。
“大哥,他是誰啊,好像認得咱們。”
“不知道,瘋子吧。”毋忘淡定的答道孤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