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送禮的時候隨口比出來,自然是最合適最好的。
可是有他這麼哄著她的麼?
蕭弘澄見她嘟嘴,忙笑著哄道:“瞧你平日裡都大方,怎麼這會子突然小心眼兒起來,那一日我也不是存心哄你,不過是心裡頭裝著別的事,沒注意,一時沒解釋明白罷了,要是我真存心哄著你,這會子我能告訴你?不是找捱罵嗎?你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倒是這麼個道理,周寶璐想一想,氣也平了,橫豎事情不大,就像蕭弘澄說的,她當八卦說一說,父皇真沒找補的,當時就算她知道是哄父皇,她也能說出來。
不過她不服氣了:“這是什麼話,你饒哄了我,還說我小心眼兒?呸,今後你再叫我替你辦事,瞧我替你辦不辦!”
蕭弘澄是知道她的,這模樣就不是怎麼生氣了,但是嘴裡還得不饒人。
他媳婦是個心寬的,這點兒他早知道,但這點子嘴上厲害小傲嬌也特別逗人喜歡,叫他願意哄著她:“哎哎,是我說錯了,你最大方了,一點兒也不小心眼兒!”
然後他又加了一句:“當然,你就算小心眼兒我也喜歡!”
這樣也算哄人?周寶璐鄙視的看他,水平太差了!可是就算這樣,周寶璐也覺得心裡甜蜜蜜的。
蕭弘澄忙將功贖罪,跟她說:“這事兒是這樣的,那年晉王四十大壽,應該是熙和三年的事了,晉王世子的賀禮,除了玉壽星、如意等物之外,更是抬了十萬兩白銀進去,把他爹氣的不善,因著那會兒時辰還早,晉王立刻命封箱收到庫裡去,看到的人不多,所以並沒有流傳晉王世子十萬白銀賀壽的言語出來。”
周寶璐覺得自己真沒說錯,雖不是一萬黃金,皇子賀父皇萬壽,也抬不來十萬白銀的。
周寶璐咋舌:“他們家怎麼就這樣有銀子呢?”
蕭弘澄道:“貴州雖說窮山惡水,可有銅礦有銀礦有金礦,幾乎都掌握在土司手裡,朝廷雖然弄不到,可晉王是土司的表弟,十年前土司爭位,也引起了幾年的混亂,憑著先晉王的本事,說不得那個時候就弄了些過來,所以雖不清楚具體情形,但晉王府豪富毋庸置疑,你想想,貴州的戰略地位,可經略雲南、四川,甚至湖南廣西,又是這樣的豪富,吃是好吃,可因此引來父皇猜忌,就得不償失了。”
蕭弘澄已經在江南有所經營,若是這一次再爭貴州,確實顯得太激進了,皇太子不僅要能幹,更要懂得韜光養晦,什麼好處都要佔,不給父皇留點兒好吃的怎麼行呢?
周寶璐心眼裡一過,頓時明白蕭弘澄的意思了:“你是預備看著她們爭去?但卻提醒父皇,晉王府的豪富和要緊?是不是?”
蕭弘澄揉她的臉:“好聰明好聰明!禧妃、貴妃想要掌控晉王府以奪嫡,未免想的太好,父皇能叫這樣一個要緊的王府,摻和到這裡頭來白白消耗了麼?而且如今雖說國庫充盈,可貴州的金銀銅礦父皇還嫌燙手不成?連父皇都想要的,她們能要得到麼?”
蕭弘澄得意洋洋的說:“我這樣的孝順兒子,千方百計替父皇收攬好東西呢。”
虧他說的出口,無非是他自己不敢要,又不想別人得手,所以最好是給父皇,橫豎今後還不是他的!
周寶璐早摸清了他的花花腸子,只是疑惑:“那父皇會怎麼做呢?那什麼婢生子、嗣子的鬧的如此熱鬧,總會有個結果,到時候不管晉王的兒子是誰,父皇還得給封世子,總不能叫人斷了後,直接把王府接收過來吧?”
蕭弘澄笑道:“我其實有個法子,就是沒辦法開口。”
周寶璐頓時警惕起來,蕭弘澄別又想坑她吧?
蕭弘澄一見她繃起小臉,知道她心裡想什麼呢,都笑出聲來了:“行了,別怕,這事兒就算你去說也不行的。得有個別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