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維的話說完，王應熊低頭沉思：真是不想不知道，一想嚇一跳，以前一心只讀聖賢書，既然老師說孔子是聖人，便是聖人，從來沒有認真思考過孔子到底是不是聖人？是不是賢達？王凌這一分析，還真是這麼回事，難道，我一生敬仰的孔聖人卻是一卑鄙小人？難道，我一生崇拜的至聖先師，卻是一個投機鑽營之人？要真是這個情況，要真是這個情況，可要震碎我的三觀，我的信仰會由此倒塌。
王應熊越想越怕，當一個人發現自己一生為之堅持之理想最後卻被證明這只是一個子虛烏有的東西，人就會覺的自己就像身體被抽了筋一樣難受。
王應熊便是這樣，他極力保持鎮定，極力控制自己不往那兒想，但是，又怎能不想？
石紅玉又插嘴道：“能說出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的話的人，怎麼能是好人？”
趙敏和坤興公主附和道：“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
王凌笑著說道：“讀書人往往是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死讀書，讀死書，在這個過程中泯滅了人的天性，使人變成了不會思考的行屍走肉，將古代一些經史當作是亙古不變的教條來崇拜，可是這些人不知道的是，這些書是朝廷幫他們選好的，也就是說，朝廷讓你看到什麼，你才能看到什麼，剛才我說的孔子這些私事，天下讀書人肯定看不到，只有像王大人、張大人這樣到達權力高層的人才有可能從朝廷藏書中看到一二。”
張國維道：“是呀，孔子這些事，我也是進士及第以後才偶然有所瞭解，至今也不是全瞭解，倒是大將軍對此瞭解甚深！”
王凌道：“當然，我們民生會不但不信孔孟之道，而且我們還要打倒它，所以，為了擊敗我的對手，我必須瞭解他。”
張國維讚美道：“原來如此，大將軍煞費苦心了。”
王凌問道：“王大人！張大人！少正卯是誰？少正卯是幹什麼的？為什麼殺了少正卯，魯國便大治？”
張國維道：“這個，我不太清楚，應該是魯國的一個權臣吧。”
王應熊是禮部尚書，他是研究過孔子的，他回道：“張大人！少正卯不是權臣，他應該也和孔子一樣是一個辦私學的。”
王應熊說完，表情痛苦，這是一種偶像倒塌以後內心極度痛苦的一種表情。
就比如一個縣令，給縣裡一個貞女建了貞潔牌坊，鄉里人都以這個貞女而自豪，結果有一天，發現這個女人同時和多名男子有關係一樣。
人家整日逍遙快活，你卻在整日為她寫讚美詩。
這種打臉，豈能不痛苦？
王凌點點頭道：“王大人說的對，少正卯不是什麼權臣，少正卯是魯國的大夫，和孔子一樣開辦私學，被稱為“?聞人”。由於他講課好，孔子的學生好多被少正卯吸引過去聽課，只有?顏回沒有去。
從只有顏回沒有去這句話推斷，這個史實應該是真實的，少正卯和孔子是競爭對手，少正卯的學校辦的比孔子好，學生都去聽少正卯的課了。孔子羨慕嫉妒恨，開始向少正卯潑髒水，說他心地險惡，行為不端，言論虛偽詭詐而又能言善辯，專門弘揚醜惡的東西，美化敗壞道德的行為和事。
可見，孔子是多麼痛恨少正卯，把少正卯說的十惡不赦。
這明顯是孔子由嫉生恨了，少正卯如果是一個十惡不赦，行為不端的人，會有那麼多學生去聽他的課嗎？而且孔子的學生都去了，只有顏回沒去。
可見，孔子的競爭對手少正卯比孔子厲害多了。
同時，也說明，孔子講課在當時可能還沒形成體系，甚至是支離破碎的，所以沒人聽。
為什麼聽孔子課的人少？
從另一側面印證了孔子的儒道在那個時代，根本沒有人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