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我軍掌握之下。江寧城內,東南第五將【注2】的六個指揮,以及不繫將的全捷第一和威果第四十四兩個指揮,總計四千兩百人,同時還有屬於廂軍的武威、效勇、水軍、步驛等七個指揮,一千六百人,也被各自監視在軍營之中。”
丁濤的報告聲中突然帶上一絲譏諷:“不過這些數字都是紙面上的過點算,整個江寧府中的兵力,老弱病殘加起來才不過兩千人,這空額已經吃到六成還多了。本來一收到勤王令就應該立刻北上的,就是因為兵數不足在趕著招人、攤派糧餉,到我軍抵達城下時還沒出。”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若是兵餉俱足那才叫奇怪!”朱聰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他曾聽趙瑜說過咬人不是新聞,人咬狗才是。大宋後期的兵備只有神宗朝因為兵制改革還算不錯幾十年來,除了西軍還能勉強維持一定的水準他的軍隊都在不斷爛下去,百年不戰的河北禁軍,金人入侵後一觸即潰,承平日久的東南禁軍也是被方臘打得丟盔棄甲。不鬧空額,不喝兵血的軍隊,在大宋可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
“只希望我東海的軍隊不會變成宋軍這般模樣……”趙瑜嘆道,當年大宋開國時可是號稱‘大梁精兵甲天下’,天下諸國誰不畏服,如今百年易過,竟然連爛泥都比不上了。
“大王說哪的話!”朱聰連忙道,“東海精兵天下無匹,人人效死,哪是大宋可比?何況二府、州縣、營頭,十幾個
有花名冊,又隔三差五的抽查,誰能做出假來?若有兵血,軍法如山,豈能饒他!”
‘現在當然不會,誰知道以後如何?’趙瑜把話埋在心裡,沒說出口,又轉回原來的話題,“江寧城中是否安定?”
“一切如常。知府盧襄很識時務【注3】,幫著我們安撫民心。”丁濤看著報告,點頭答道,“他雖已轉任江東提點刑獄,但新任知府曾孝序尚未來交接看眼下的情況怕是也來不了了所以暫時留任。陸督在報告中建議讓盧襄繼續署理府事,等新帝登基後再行調換。”
趙瑜點點頭,在心中記下了盧襄的名字。既然盧襄這麼配合,日後也會有他的好處,他改問朱聰:“這盧襄為官如何?”
朱聰翻著手上的文案,很快就找到了盧襄的資料:“盧襄為大觀年間進士,在江寧的官聲不算壞,也不算好,只能說不過不失。不過他曾任兩浙提點刑獄,為官曆任也多是刑名方面的官職,所以也算是精於斷案的老斫輪了。”
“家世怎樣?”
“他是兩浙州身,是普通的鄉紳門第。家中與我方也有些來往,在他次子名下,還有兩艘來往明州、衢州間的商船,用來運輸漆料、木料和茶葉,每年收入大約五千貫。同時他家這幾年趁方臘之亂,在衢州老家收買了不少無主土地,足有三千餘畝。”
趙瑜很滿意朱聰的回答,負責的職方司工作的確做得不錯。東海的情報部門為大宋的重臣們都設立了個人檔案,如盧襄這種在東南諸路出掌大府、同時掌控一路兵馬的封疆大吏,他們的資料永遠都是詳細到子孫妻妾乃至族人。
“對了,新任知曾孝序又是哪裡人?”趙瑜又問道,這個名字讓他覺得有點耳熟。
聰也不看資料刻答道:“他是福建晉江人。”
“哦?不就是朱卿鄉里嘍?”趙瑜笑道,難怪朱聰能答得這麼快。他從腦海裡搜尋著一點記憶的碎片,“晉江曾家……嗯……是曾公亮的後人罷?”
“正是三朝元老、擁立二帝,編纂了《武經要》的曾宣靖的侄子!”說起歷仕仁、英、神三朝琦一起擁立英宗、神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