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挑不出人,也不會輪到他的頭上。我們這些皇子還在呢,還能選到皇孫的那一輩?”趙伯銘依然將悠閒自如寫在臉上,“不用急,不用急!”
“岐王就算有千般不是,但也終歸是有真龍血脈。長孫猶子,大王切不可疏忽大意!”
趙伯銘抬起眼,看了看疾色上面的寧易,突然笑道:“易哥兒,要不要打個賭?”
寧易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快的問道:“……賭什麼?”
“賭父皇今天招我那侄兒入宮是為了什麼!”
“還能有什麼?”寧易的回答毫不猶豫,“岐王今年已經十四歲了,明年開春就到了入軍學的年紀。應該就是為了岐王入學的事。”
“這不是早就猜到了嗎?”趙伯銘輕笑著,“那怎麼還這麼心急!”
“可時機不對啊!”政治上沒有意外,尤其是洪武皇帝這樣坐龍庭坐了近三十年的皇帝,怎麼可能會臨時起意,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把沉寂已久的皇長孫趙師弘招出來,寧易便是想不通這一點。
“而且聽說岐王的性格和相貌越來越神似故去的懿文太子,平常跪在人群中到沒什麼,但現在單獨站在官家面前,卻多半會引起官家對太子的懷念之情。若日後其在軍學中再表現得優異一點,那就給時局平添了一份變數,對大王來說絕非幸事。”說著說著,寧易的臉色越來越鄭重,“太子的人望,這些年並未消退多少,尤其是看到晉王、魯王那般模樣,天下臣民都在懷念故太子的仁厚。今年懿文太子的冥誕,並非整歲數。皇宋新聞上卻有一整版的紀念文章。當太子的嫡子走上臺面,哪會不引起民眾的愛屋及烏之心?”
“你放心,我知道的!”趙伯銘將終於將一口沒喝的茶盞放了下來,只看看他的語氣和動作,卻看起來還是沒有多少放在心上,僅僅是看在寧易苦諫的面子上,才回應了一句。
可寧易暗暗舒了一口氣,他與趙伯銘十幾年的交情,知道這位秦王殿下繞了半天,終於要說正事了。
趙伯銘抬眼看看寧易,道:“倒是父皇的六十大壽明年就要到了。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不得不早點做些準備。”
‘我們?’寧易抓住了趙伯銘話中用的詞,心知六大王肯定是想要他出面做些什麼。他定下心來,看趙伯銘打得什麼主意。隨口便問著,“不知大王想要做什麼準備?籌辦的禮物有定見了嗎?”
“天子富有天下,父皇那裡是什麼都不缺。獻一些平常的東西,哪能讓父皇入眼,連句好都撈不到。”趙伯銘心中早已盤算得定,現今就需要讓寧易去為他完成,“只是我想著,父皇將年號定位洪武,已經二十八年沒有變過,這些年朝臣們幾次上書改元,都沒有得到回應。可見父皇的征戰之心至今猶存。不過自從八年前,我大宋將隴右南省徹底吞併,已經八年沒打仗了。而萬人以上的戰爭,還是九年前平滅大理,設立雲南行省的時候……”
寧易的眼睛亮了起來,“……大王的意思是?……”
趙伯銘斷然道:“我是想進行第二次西征!”
第一次西征之戰是當年光復隴右的戰役,而現在趙伯銘卻又提起第二次西征。寧易猜想著他的目標,“是翻山越嶺還是遠涉重洋?”
“渡海!去天竺!”趙伯銘揭開自己計劃,“如果有可能的話,順便將大食也打一下。用一個輝煌的勝利,來慶祝父皇六十大壽。”
寧易閉起了眼睛。略略揚起頭,像是在考慮,半刻後才一下睜開,“大王想讓我向上提出西征天竺的方略?!”
“沒錯!”趙伯銘重重的點頭,雙眼緊盯著寧易,觀察著他面上表情的細微變化。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諸皇子都是閒王,只要不分封,就不會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