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賈珠這等性情有好有壞。
若不是生在那眼睛鑽進富貴中的賈家,李衍定然不會反對這門婚事。
因為這樣的姐夫逃不出自家姐姐的手掌心。
蘇澄見這對父子,也不知這次這個媒人做的可對?
“李兄勿惱,存周和我早已聞李賢侄早慧,如今更是拜在莫先生門下,早就想看看賢侄。”
賈政這麼一聽,頓時點了點頭,他還真的想見見。
莫先生雖然因為前朝黨派之爭給辭了官,但是他的才學絕對是聞名天下的。多少權貴子弟想請他教授自家子孫,可是此人都推託了去。
後來,京城聽聞,莫先生與李家有故交,又見李家小兒聰慧,終於收了一個弟子。
李廉自己也十分得意,莫先生願意成為衍兒老師,雖說顧及當年父親資助他上京趕考之恩,但也是衍兒聰慧緣故。如今聽到蘇澄和未來親家的讚賞,心中自是高興。
於是,他道:“既然賈兄和蘇兄弟想見見,我就讓他進來,還請兩位多多教教他。”
蘇澄和賈政作揖一禮。
賈珠心中也好奇,很快四人便看到通往後院道上走來一個七歲的孩子,生得粉妝玉琢,乖覺可喜。
他穿的是一身青色的小儒袍,長髮用金帶豎起,雙目灼灼有神,嘴角含著笑襯得秀氣的小臉越發奪目。
他行走之間很是輕靈,將孩童的活潑全然顯露,直叫人打量下去,讓人不僅心贊,好一個靈氣的孩童。
“拜見爹爹。”李衍不慌不忙,走到堂中央,行禮拜道。
李廉平淡道:“衍兒,去見見你那賈伯父、蘇叔父和珠大哥哥。”
李衍抬起頭,一雙眼睛明亮之極,神情誠懇道:“李衍見過賈伯父、蘇叔父;見過珠大哥哥。”
這般靈氣的人物,和他那知禮誠懇的舉動,讓兩個長輩和賈珠頓起喜歡之心。
讀書人,講究不過兩字。
禮和才,俗話說讀書明禮,這已經說明禮在文人心中的地位。
賈政露了個笑臉,道:“賢侄請起。”
李衍慢慢起身道:“謝伯父。”
蘇澄點點頭,賈珠回了一禮,李衍方輕輕站在李廉身後的位置。
“衍兒何故來此?”
李衍才來此不久,但是從記憶中和這一月的分析來看,李廉此人不難對付。
於是,他道:“莫夫子腿疾又犯了,兒子看著夫子服下藥後睡去,便來向父親稟報,順便想求父親書房那壇藥酒贈與夫子。”
李廉面色已霽,道:“我兒孝順,為父應允了,這就吩咐李福隨你去取用。”
李衍拜謝。
蘇澄和賈政連連點頭,小小年紀知禮知孝,行事之間也有規範,不愧是莫先生的弟子。
他們在讚揚李衍時,卻不知李衍心中的埋怨。
李衍不是不通世故之人,眾多賓客奴僕散去,父親還留著賈政和賈珠,自是應了婚事。
這個時候,他若說出任何不喜之語,說不得便得罪了。
就是李衍不懼江河日下的賈府,但是李衍清楚這不是他輕易能得罪的。更何況,如果他改變不了婚事,那受罪的只會是李紈,所以,他什麼也沒提。
但是若是這麼算了,李衍是不會幹的。
李衍的眼角掃向賈珠,雖然長相俊美,但是卻是一股子書生意氣。這樣的人物和賈政一般無二,不過添了些心軟罷了。
有那麼一個嚴厲的婆婆,丈夫心軟。在婆婆問題上,賈珠自然不會幫自個媳婦,而在通房丫頭上,也不容易讓李紈收拾。這一團團麻煩是,李衍不禁為李紈擔心。
只可恨他沒長大,也沒有考上功名,否則今日提親宴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