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炸開,一道人影推門而入,正目睹陰暗房中險些釀成的慘劇。
來人是個年輕女子,眉眼和煦桃花粉面,一襲水綠襦裙襯著婀娜身姿嫵媚而高貴,高挽雲鬢說明了已為人婦的身份。正是這人的闖入救了白綺歌一命……易宸璟雖冷酷卻只是對白綺歌而言,看到那女子闖入便放了手,由著白綺歌癱倒床邊。
“素鄢,誰讓你來這裡的?”言語中略帶不滿但並非責備,易宸璟側頭瞥了白綺歌一眼,轉身推那女子出門,“下房潮溼陰暗,沒事的時候不要來這種地方。正巧我要去給孃親請安,你隨我一起好了。”
那女子溫順點頭,頗有些遲疑地看了看白綺歌:“這位就是祈安公主?”
“時機成熟自會給你和素嬈介紹。往後見了不必叫她公主,不過是個替嫁的庶民而已,只配給你們當使喚丫頭。”
似是不願那女子與白綺歌接觸,易宸璟一邊將其推出屋外一邊關上門,少頃,白綺歌聽見鐵鏈拴住門閆時沉悶的撞擊聲。
使喚丫頭尚有四處走動的自由,而她只能抱著一身傷病蜷縮角落,可活動範圍也不過數步方圓。最糟糕的是,與易宸璟達成交易以求自保的計劃破滅,白綺歌不得不另覓新策,抓住一切機會謀求生路。
一番折騰後,本就虛弱無力的身子愈發疲憊,白綺歌簡單擦了擦身子換上侍女舊裙,和衣而臥閉目小憩。
誰知道那瘋男人什麼時候又會出現,不想被他折磨死就要學會照顧自己,竭盡所能。
好在易宸璟沒有再來房中,直到天黑前白綺歌都是一個人靜靜躺在床上休息,聽著屋外風拂綠枝、蟬鳴悽切,無人打擾亦無人前來照料。
時間就在靜謐中飛速流逝。
再睜開眼已是暮色四合,外面傳來細碎摩擦聲驚醒了白綺歌,撐身半躺側耳細聽,過了好一會兒方才辨出那是有人輕手輕腳撤去門上鐵鏈的聲音。
不是易宸璟,他沒道理如此小心。
會是來送飯的人嗎?白綺歌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腹內空曠足有一日,剛剛醒來正是飢餓難忍之時,下意識期盼有人能送些食物飲水過來,哪怕只是清湯一碗也好。
片刻鼓搗後,門外的人終於成功撤去鐵鏈推開房門,大概是怕被人發現,進入屋內立即關上門輕輕噓了一聲:“莫聲張,小心叫人聽見。”
那嗓音輕柔婉轉,好似黃鸝,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是你?”白綺歌意外。
那抹水綠身影今天早些時分見過,就是突然闖入然後被易宸璟帶走的那個女子,臨走前回眸一眼包含不少擔憂,令得白綺歌尚未與之交談便先有了三分好感。
“祈安公主喚我素鄢好了。我到斂塵軒時日不長,許多事情都不甚清楚,白日見你和殿下似有不快又不敢多問,只能這時候偷著過來看看。”素鄢取過窗邊油燈點亮,陰冷房間立刻有了幾分暖意。
白綺歌目光一滯,隱約飄來的縷縷香氣勾得飢腸轆轆而鳴,神色不由有些恍惚,素鄢見狀忙開啟手中食盒放到床上,裡面幾碟小菜一碗米飯乍看便知是精心熱過的,撲鼻菜香更顯濃郁。
“我聽看院子的下人說這邊一直無人送飯,想著你氣色不佳恐是病了,方才從後院廚房要了些剩菜剩飯草草熱過,也不知合不合你胃口。”細心地將筷子放到白綺歌手中,目光掠過凝著血痕的手腕時,素鄢輕輕吸口涼氣,“怎麼傷成這樣?我去取些創藥來……”
“不必了。”白綺歌忙拉住素鄢衣角,險些碰翻食盒。
易宸璟恨她很到骨子裡,只怕幫助她的人也會遭受連累,白綺歌擔心素鄢會因此受到易宸璟為難才出手阻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於人於己有益無害。
“創藥不用,傷口總要簡單處理一下。”不由分說扯過白綺歌手腕,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