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
寧惜醉·祭【蜜意輕憐】Part。7
夏安,只存在於歌謠與傳說中的國度,那是祭充滿嚮往之地,也是一輩子都到不了的地方。
阿孃說,夏安有世間最美的花,最善良的人,還有她從未見過一眼的阿爸,而每當提及夏安國這個名字,阿孃純粹清透的碧色眼睛裡就會泛起無盡溫柔。即便丟失了很多記憶,阿孃唇角那抹微笑卻是祭永世難忘的,又因這微笑記住了一個人,一個在她最痛苦那天相識並且從此銘記的人。
“小哥哥……”茫然腳步頓住,口中低喃著熟悉又陌生的稱呼,失魂落魄的目光卻不敢看寧惜醉。
記憶裡除了阿孃外待她最溫柔的人,她是有多混賬,居然連他都會選擇忘記?
細雨無聲,串起殘缺的記憶碎片化成微風來到那個午後,在飄香空氣裡,在人跡罕至的破落街角,將被忘卻的一幕幕重放。
鐵鍋裡的水已經煮沸,因著鍋中放了一小把香米,清香味道撲鼻四溢,就連悲苦生活也在無形中甜蜜許多,這讓飢腸轆轆的小女孩兒十分高興。她病著,由於家裡的破房子倒塌,在大雨中發起高燒的她已經一天一夜沒吃過東西。病時的孩子難免有些奢望,她的奢望便是喝上一大碗濃稠的香米粥而不是米湯,為此,阿孃一大早就出去尋覓香米去了。
輕輕哼著阿孃教的歌謠,小女孩兒滿懷期待地向街頭張望,可她盼來的不是阿孃熟悉身影,而是陌生的異族百姓。
“丫頭,快跑吧!你娘被抓了!小心等一會兒官兵來抓你!”
那兩個大遙百姓只是來善意提醒的,說完話後便急急離去,獨留下驚恐的小女孩兒站在破鐵鍋旁。
阿孃……被抓走了?
小小身子在風中戰慄,淚水大滴大滴落下,茫然無助之狀無人看見,無人同情。
為什麼她們總是被欺負?就因為眼睛的顏色與其他人不同?房子塌了,家沒了,為什麼還要帶走她唯一的親人?她們只想找一處角落相依為命,想簡簡單單地活下去啊!
悲傷哭泣無助而絕望,像是上蒼要回應小女孩兒心裡憤怒與質問,一抹光亮、一捧溫柔翩然而至。
“跟我走吧,我帶你去找你娘。”
透過被淚水浸溼的指縫,小女孩驚異地看著眼前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少年,那少年有著耀眼如陽光的淺金色長髮,白皙面龐掛著認真表情,溫柔更勝那雙通透如玉的綠眸。若不是此刻焦急害怕,小女孩兒大概會把這當做一場夢,把突然出現的少年當做夢裡善良謫仙,沉溺於被人溫柔相待的受寵若驚之中。
“不是要找孃親嗎?跟我走好了,我知道她在哪裡。”見小女孩兒怯怯地似是畏懼,少年伸手到她面前。
擁有這種髮色的人很少,那是另一個覆滅的民族特點,如果見了這樣的人就要立刻想到,這是與阿爸來自同一片大地的親人。想起阿孃以前說過的話,再看那少年溫和真摯的眼神,小女孩猶豫片刻終於伸出手,小心翼翼拉住孤立境地中僅存的善意。
那隻手白秀修長,溫溫軟軟的,被它握住時能感受到堅定心意卻不會被弄痛,就好像他總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碰觸她,帶來的永遠是溫柔而非傷害。只是那時小女孩兒根本想不到,他年隔日,想要緊握這隻手需要多大的勇氣。
“小哥哥,阿孃在哪裡?”
“義父去救她了,應該在去官府的路上——不要哭啊,你哭了會讓孃親心疼,懂嗎?”
小女孩吸了吸鼻涕用力點頭,掛著淚痕的小臉兒上擠出一絲笑容:“找到阿孃,請小哥哥喝香米粥,放很多很多香米。”
少年垂下眉睫,手掌微微用力,午後日光下的清秀面龐看起來有幾分清寞。
牢牢牽著的女孩兒還太小,她不知道自己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