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們什麼都不知道。老七,你是不是一直嫉恨我總是受到優待?那你又知不知道,這份優待之後我要忍受多少,又揹負了多少?”提及過去,原本平靜的情緒忽而變得激動,易宸暄緊握著拳頭,嗵地砸在窗框上,言語間的嘲諷卻未改變:“這天下江山本就該是我的,從小到大我哪點不比你強?憑什麼還要花這麼多心思去爭去搶?除了把我努力的成果當做理所當然外你們還會做什麼?!”
這番話說得不清不楚,聽得懂憤怒卻聽不懂因果,易宸璟等人愈發困惑,而皇后則臉色大變,怒而起身。
“夠了!易宸暄,你有什麼資格斥責別人?摸著你的良心說說,這些年懷宇對你的彌補還不夠嗎?”甩開遙皇拼命拉扯衣袖的手臂,皇后大口喘息,胸膛因氣憤而劇烈起伏。遙皇已經油盡燈枯,她不想糾纏一輩子的男人到死還要受人誤解,所以即便會被遙皇埋怨,皇后還是把所知道的秘密與殘忍真相說了出來:“沒錯,當年懷宇宮變篡位逼死榮太子是不爭事實,但責任全在懷宇嗎?貪圖享樂不思進取的榮太子就沒有錯?遙國為人臣國風雨飄搖,榮太子卻只知道笙歌豔舞,百姓身陷水深火熱他不管,大遙眼看危亡他不顧,要不是懷宇奪下皇位重振朝綱,現在哪有你們在這裡爭權奪勢的機會?!”
埋藏多年的秘密重見天日,易宸璟愣怔呆立,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他是……榮太子的孩子?”
遙皇閉上眼,無力點頭。
遙國那些鮮為人知的秘史於易宸暄而言早不是秘密,看著皇后激動得渾身顫抖,易宸暄一臉麻木,眼神如死水一般波瀾不驚。
“因為太子無能所以就有藉口篡位了,是嗎?因為一朝不能有二君所以就有理由趕盡殺絕,是嗎?二叔,那是你的親兄弟,你在告誡我不要手足相殘時就不會有半點愧疚嗎?”連聲啞笑低低迴蕩,易宸暄猛地扭頭看向易宸璟,表情扭曲猙獰,“還不懂嗎,老七?你骨子流的血本就有罪,背叛之罪,骨肉相殘之罪,你這種人有什麼資格做皇帝,有什麼資格享盡一切偏袒還要來與我爭?!所有人都關心你、在乎你,有誰想過我的感受?好,好,我就讓他們看看,跟我比你算個什麼東西!”
易宸暄倉皇大笑,腳步踉蹌蹣跚,昔日溫文爾雅的氣質全然不見。白綺歌聽幾人對話似懂非懂,再看向瀕臨癲狂的易宸暄,心裡那種恨竟是淡了,反倒多了幾許悲憫蒼涼。
“你根本不想當皇帝,絞盡腦汁想出無數陰謀詭計逼迫宸璟,就是為了證明你比他強?”
“想殺他還不容易麼?”易宸暄冷笑,再不理會白綺歌,陰鷙而滿懷恨意的目光毫不掩飾落在易宸璟身上,“我要的是你身敗名裂,要你親口承認自己輸了,讓那男人看看他心愛的兒子有多窩囊!而現在……呵呵,贏的人,是我。”
如果沒有白綺歌,沒有紅纓軍,沒有安陵軍,沒有喬家寨,那麼易宸璟的確是輸了——身陷囹圄,失去妻子,似乎沒有比這更絕望的事情,更令人絕望的是,易宸暄還好好活著,而且即便犯下如此大錯,遙皇仍然不願賜予死罪。
被所有人關心在乎的,真的是他而非易宸暄嗎?易宸璟前所未有地混亂,唯一能支撐他站立不倒的是掌心柔軟溫暖,來自白綺歌最堅定的支撐。
殺或不殺,死或不死,誰來坐這冰冷皇位,誰要去揹負蒼生社稷,如今看來,都已失去意義。
稍稍向後退了一步,易宸璟握住白綺歌的手朝遙皇微微鞠躬,忽地變得平靜淡漠,語氣亦是索然無味:“一切聽憑父皇決斷,兒臣身體不適,告退。”
“站住!誰許你離開了?一個兩個都是這樣,想活活氣死人嗎?”眼見易宸璟心灰意冷擺明不再幹涉的態度,皇后又急又氣,上前兩步想要拉住易宸璟,指尖剛碰觸柔軟衣料,身後陡然響起木條斷裂的脆響,慌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