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聽不下去,拂袖而去,這傢伙真的是清心寡慾的修道之人嗎?
床上你大爺!
夜幕很快降臨,按照鳳凌的說法,蛻靈只會在蛻變當日子正之時靈氣稍弱,最好驅散,若是驅除得當,還能將靈氣留在四周,蔭庇子孫,綿延後世。
天上高懸的圓月被黑雲遮住,只露出一絲淺黃光暈。鳳凌提著壺酒,站在屋簷上。夜風撩起長髮,衣魅翩翩,終於有了一絲世外高人的味道。
只可惜,維持不到一刻。
高人被夜風吹的狠狠打了個噴嚏,撩起衣襬就來擦臉,餘光瞥見朱家人都站在院子裡望著他,也不知遮羞,大喇喇問:“傅將軍,真的不能割愛將寶劍讓給小道嗎?”
原本還有一絲驚歎與信服的傅川扭頭就走,真是瞎了眼,才會覺得這小流氓仙風道骨有些能耐。
又在屋頂吹了會風,離子時還有半刻,鳳凌從屋頂躍下。“走,鬧洞房去。”
朱珏按照鳳凌的吩咐,穿著喜服不敢亂動,老老實實和“傅柔”在洞房裡坐著,他想了想,輕聲細語地說:“小柔,你已經是我的妻了。我會好好對你,不管你是誰。”
沒有回應。
是了,鳳凌說過,那張符就是讓她們安靜地休息(閉嘴)的。
朱珏也不再多言,詭異的沉默在房中蔓延。
不知是誰的呼吸開始嘶嘶作響,像貼在耳邊。
朱珏額頭冒出細細的汗珠,順著臉龐滴落。
“啪嗒。”
一聲輕響。不知是誰耳墜上的一顆珍珠跌落在地,滴溜溜滾到朱珏腳邊。他低頭看了一眼,珠子圓潤光澤,是南海的明珠,之前傅柔說喜歡,他特地託人從南邊帶回來的,“滄海月明珠有淚,珏哥哥,你說這是不是誰的淚?是開心的淚,還是傷心的淚?這麼剔透,我猜一定是開心,悲傷是渾濁的。。。。。。”明媚張揚的笑似乎還在眼前,然而回憶被殘酷的現實擊得粉碎,朱珏眼神一暗,垂手拾起握在掌心,低聲問:“這是你們誰的?”
左邊新娘擺在身前的手緊張地往回縮了縮。
“是你嗎?”
又縮了縮。
“你不用怕。我是你的夫君。”朱珏起身,將珠子輕輕塞進她的手心,“我沒想到,你出嫁也戴著它,柔兒,你若喜歡,日後我再送你,你要多少我都給你。”他說著說著,不知怎麼,喉頭一哽,眼睛澀澀的,突然一個念頭冒出來:是不是誰是人誰是靈其實也沒有那麼重要。。。。。。
他深吸了一口氣,剛做了個決定。
“梆鐺梆鐺——”傳來子夜更鼓聲。
“朱珏朱珏。。。。”
誰?
“朱珏。。。。。。”
誰在叫他?
“這裡這裡,下面下面。”
下面?朱珏循聲看去。“嚯——”他的生辰佩上有張臉!!!
☆、壹——【羅剎】
那張臉說:“你別怕,我是個好鬼。”
汗毛都豎起來了,都是鬼了,還叫我別怕?
朱珏一張臉漲的通紅,憋了半天,頭頂幾撮碎髮立成了棵避雷針,一嗓子喊道:“啊——鬼啊——”
“哎哎哎,別叫別叫,我不會害你的。我是救你。”
鬼才信你。
朱珏轉身就跑,跑了幾步,他察覺出不對勁,偌大的院落竟空空蕩蕩,月色晦暗,一片昏沉,蟲鳴鳥叫具無,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偌大的宅子猶若一座陰森空城。
爹呢?那小道呢?出什麼事了?
他還在想,那張臉又說話了:“你跑也沒用,這裡是映象,你跑不了的。”
啊啊啊啊——這玩意兒還在啊啊啊啊!!
朱珏伸手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