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持走到她的面前,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王氏站定身形,眼中波瀾不驚,也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這是她深愛過的丈夫,她以為可以依靠一輩子的男人。也許在下一刻,這個男人會為他深愛著女人而殺了自己。
兩個人就這樣的靜視著對方,誰也無法從誰的眼神中讀出對方的想法,除了靜視著,好像不知道下個動作或者語言該是什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永持打破這沉默。
“老太君的喪葬之事忙得很,大老爺又病倒了,大太太也沒時間料理家事。如今是三太太在管。你,你,怎麼說,老太君也疼你一場,窩在這兒,連個孝服也不穿,實在是,不成體統。其他的事情。。。以後我自有定論,你我夫妻十幾年,卻不曾想到。。。哎,如今府中亂作一團,先去給老太君盡孝吧!”
說完,陳永持未再看王氏一眼,轉過身大步流星地向外走,王氏淚似泉湧,見四爺已經身手去掀門簾子,用盡全身力氣,撕聲裂肺的喊道:“爺,您就一點也不擔心俊兒?他是爺的嫡子啊!”
陳永持掀簾子的手頓住,僵直著脊背,好一會兒才悶聲道:“我的兒子!!你還知道是我的兒子!!旭兒才多大?你的心,為什麼要那麼狠!!俊兒是我的長子,陳家的嫡孫,他該得道的誰也要不去,你為什麼要。。。那麼惡毒的害之芝和旭兒!算了,這些事情,我們會有個了斷的。俊兒不是小孩子了,他不會有事的!”
門簾子被猛然掀開,陳永持急步地走了出去。
王氏的身子斗笠般的顫抖著,她強抑制住哭聲,她不想哭出聲來被外面的下人們看笑話。王氏癱坐在椅子上,兩眼無神的望著晃動門簾子,恍如隔世般,忘記了自己身在何方,心中腦子裡滿是對兒子的牽掛和眷戀。
老太君的喪禮辦得很隆重,整整三個月,陳府上下的人都已經筋疲力盡,當陳永持真正的放下手中的事務,想去譯北的時候,他才發覺,安官自從去了譯北一直未曾回來。陳永持心中疑然,不知道安官在譯北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永持帶著幾個隨從,快馬加鞭的來到譯北大將軍府,將軍府外有重兵把守,閒雜人等不得入內。陳永持報上名號,竟然也不得進府。正當陳永持與官兵百般僵持的時候,柳嶽燃帶著人出現在他眼前,強行的帶走了惱怒不已的陳永持。
柳府內廳,柳嶽燃與陳永持相對而座,陳永持一臉的焦慮。柳嶽燃看了他一眼,嘆聲道:“別說是四爺你,就是劉三公子,也未得門而進。大將軍府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有一個人知道,那就當今的天子!”
柳嶽燃見陳永持一愣,滿眼驚恐的看向他,柳嶽燃搖搖頭嘆道:“本不該說,上個月劉三公子走時,拜託我派人進京打探一下定國公府的情況。他父親是朝廷要員,三公子也不敢用自己府中人馬行事。三公子走後我便派人上京,沒想到,定國公府與大將軍一樣,都是重兵把守。更糟的是,我的人又去了允親王府,親王府雖無重兵把守,卻也大門緊閉,任誰也進不去一步!後來,大將軍府裡頭跑出一人,那人曾與我有些交情,投奔而來,求我讓他隨商隊出境。我問他大將軍府裡的情形。他一直面無血色的說‘別問,知道得多隻能引火燒身’,後來我問急了,他只說了句‘慘不忍睹’,就誓死不多說了。我無法,只好派人安排他竟快離開天朝。我是個商人,不想與官府結怨,就罷了手,沒再查下去。”
柳嶽燃頓了頓,見陳永持已經面無血色,呆呆的望著他。他也不禁心中一痛。他知道那個美麗的女子也在將軍府內,不知道如今是生是死。按他這些天的明察暗訪出來的情況看,將軍府和京師定國公府裡的人,大多難以倖免遇難。那個仙女一樣的女子,如今大概也。。。柳嶽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