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沒經過殿下同意,就為這件事兩個人見面連招呼都不打,你看,我和小姐才住進東宮幾天就又搬回這冷冷清清的斂塵軒。我想想,那個叫什麼來著……什麼赤珠還是什麼的……”
寧惜醉沉吟:“赤血鮫珠?”
“嗯,對對,就是這東西!都怪那個胭胡公主,明明已經賞給大皇子又轉贈給小姐,結果她一開口就說動皇上再把東西要回去,這叫什麼道理?小姐怕殿下為難把東西送了,結果還要被殿下埋怨,吃力不討好,當真冤死了!”
接下來玉澈還有一大堆抱怨,寧惜醉卻半個字都沒聽進去,只透過門窗望向白綺歌單薄身影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片刻後從衣袖裡掏出圓圓扁扁一隻銅皮小盒塞到玉澈手中:“酒都喝完了,沒法再給白姑娘送佳釀來。這是三十多年的老酒膏,你拿去給白姑娘,問她今晚有沒有心情到宮外走走——寧某新近向義父學會了勾兌酒膏,她若願意的話可以到安平客棧來嚐嚐。”
玉澈接過盒子好奇端詳,回過神時寧惜醉已不見蹤影,只留下醇香濃郁的酒膏染醉寒風,彷彿這冬天也不那麼冰冷了。
收到酒膏時白綺歌歉意油然而生,寧惜醉一路跟隨她來到帝都已經幾個月,仔細想想一直都是他來皇宮“順路”看她,而她卻連一次主動見面都不曾,大概是潛意識裡不希望易宸璟多心,又或許是她習慣了寧惜醉的主動與溫和。
總之,這次白綺歌決定做一回上門客。
易宸璟去赴阮煙羅的宴席,暗襲事件後一直寄宿東宮的偶陣雨不免無聊,傍晚時實在耐不住寂寞來到斂塵軒打算找白綺歌陪她,誰知白綺歌也出宮不知所蹤,極度枯燥無奈下偶陣雨只好放下千金小姐的矜持,追在愛理不理的玉澈身後聊到天黑,不知不覺躺在易宸璟曾經住過的臥房床上睡了過去。
這一晚太過不同尋常,隱隱約約透出命運捉摸不定的味道,註定了悲劇即將發生。
撥給胭胡使者暫住的客殿內,薰香溫黁,燭色纏綿,昏黃光線夾雜著胭脂甜膩,無端生出十二分曖昧味道。易宸璟掀起輕紗帷帳,朦朧之後是衣著暴露的阮煙羅,胸口依然掛著奪目明珠。
“你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敢來呢。”笑語輕蕩,眉目含情,阮煙羅半坐半躺,蓋在身上的蝶紋絲綃薄如蟬翼,更襯得肌膚如雪。
饒是如此香豔美色橫陳眼前,易宸璟仍面無表情近乎麻木,聲音語氣沒有絲毫改變:“赤血鮫珠於你而言毫無用處,開個條件吧,要如何你才肯把赤血鮫珠歸還?”
不含溫度的直白質問讓阮煙羅露出做作的幽怨表情,仔細看她眼眸卻蘊藏著笑意,朱唇輕啟,吐息如蘭。
“這還用問,我想要的,不就是太子殿下你麼?”
第266章 緋色陷阱
易宸璟是眾多皇子中最潔身自好的一個,以前是為了紅綃,而今是為了白綺歌,即便面對充滿魔一般魅惑力的阮煙羅仍心志堅定,不動如山。
大概是清楚自己的魅術對易宸璟無效,阮煙羅擺下**陣卻並不算過分,易宸璟離她遠,她便纖指執杯半舉遙敬:“開個玩笑而已,別這麼沉悶,難得能請來太子殿下,我可是高興得很。至於赤血鮫珠……我若是玩得開心,興起之時還給太子殿下也說不定。”
“那就要看煙羅公主怎麼個玩法了。”易宸璟不動聲色淡道,手指微微一動。
細小動作沒能逃過阮煙羅精明雙眼,放下酒盞揚了揚手,旁側帷帳輕動,似是有人躲在後面。阮煙羅咯咯嬌笑:“太子殿下如此性急,煙羅哪敢與您獨處?三千自小就是我的貼身護衛,離了他我會害怕,殿下不介意我們風花雪月時他在旁邊吧?”
易宸璟冷哼一聲,指間半尺刀鋒斂回袖內。
對女人動武不是什麼光彩之事,易宸璟也只不過將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