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結了?」江夏措手不及,「多少錢?我給你!」
邢濤看著睡著的白雪,「是白老師請您的。」
江夏勉強接受了這份好意,考慮了一下,問邢濤:「不好意思,剛才你打電話的時候,我不小心聽到的。你叫的哥是那天一起在曙光吃早飯的那個吧?他是……」
申燃穿著風衣來,伴著秋意,徑直跑到白雪面前,蹲下來看她的臉色。
江夏不好交代,「這事怪我,我不該讓她喝酒。」
白雪慢慢睜開眼,酒後的朦朧裡映出他的臉。
申燃脫下風衣,披在她身上,「不是說不會喝酒嗎?你這是喝了多少?」
不知她是不是聽成了責怪,眼白裡的紅瞬間上了眼眶。
申燃當即意識到說錯了話,摟著她靠在他肩上,輕拍她的背,「沒有……我沒怪你。喝就喝吧,幾瓶酒還喝得起。」
手機鈴聲響,江夏走遠幾步接起電話,「沒事……可能是不小心碰的。」
她結束通話電話,卻蔓生悔意,對著手機自言自語,「我要是用你的手機給他打電話,他是不是就接了?」
四人就此離開了飯館,在外面乘上兩輛車。
紅燈攔路,遠處一角,璀璨的高樓令申燃心中的想法動搖,回頭看一眼熟睡在後座的白雪,亮起了右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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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猶如故人歸
也許是被子初蓋的涼意催得白雪甦醒,她睡眼惺忪,忘了穿鞋,抓起外套,搖晃著走到客廳。
沙發後的玻璃倒映出人影,她見了露出幾分遲疑,傻傻地定在原地。
身後腳步臨近,她亂了方寸,只顧著遠離。
申燃:「白雪。」
白雪驀地站住,轉身一聲「申老師」,鞠躬做成了站立前屈。
申燃愣住,這或許是他第一次反躬自省,還以為她只是順理成章地把他對她的感情歸於始於吊橋效應,是報恩心理的表達,是越挫越勇的執念,當下卻來不及讓他理清。
白雪長發拖地,起身時甩起,凌亂糊了一臉,似鬼非鬼,活像個瘋子。
砰!外套口袋裡的手機落地。
她渾然未覺,一步步來到飯廳,圍著飯桌轉,迷了路,繞不出去。
她撞上落地窗,和窗簾糾纏,幾個房間轉了個遍,兜兜轉轉,最後回到原地。
她迷失在了迷宮裡,走進來就出不去。
腳步化作鈴鐺響,她欣喜看過去,一步下去,踩出咯吱的聲音,迫切的雙腳打結。
漫天雪花迷了眼,她深吸一口氣,一根飄渺的繩子將她引到這裡。
風撞破了雲,大雪初霽。
到他跟前,她仰頭凝望,歡喜上了嘴角,幾秒過去,卻看得迷惘。她不住倒退,被地毯絆住了腳。
她瞥見外面的天色,才知時候已晚,立刻問他:「您吃晚飯了嗎?」
她翹首企足,已不是剛才的她。
申燃慢慢回答:「沒有。」
「我給您留了飯!」白雪瞬間笑開,轉身邁出腳。
大氣雅緻的瓷磚平鋪,延伸到了遠處,她如被絆了一下,僵住雙腳。放眼各處,沒有磚牆的影子,她方才意識到,地點錯了,就連時間也錯了。
她低頭看身上,外套已不知去向。她無頭蒼蠅一般,走到哪,找到哪,歪打正著摸到了玄關,右手早早地就對準了門把手。
一堵人牆突然橫在身前,她險些和他撞在一起,幾步後退,與他拉開距離。
「加班加到酒店,這次您想讓我幫您做什麼?申總監。」她是那副公事公辦的冷臉,卻忘了收起通紅的眼。
眼裡的躲閃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