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雪來得悄無聲息,第二日上午還沒停。
白雪坐在床沿,對申燃開門見山,「我不適合生孩子。」
申燃倚著床頭,拉她坐近,「我以為你知道。」
白雪疑惑,等他來說明。
申燃:「抑鬱症是有遺傳傾向,在我看來後天環境才是關鍵影響。」
白雪被他注視,他專注的雙眼就如在跟她講:「你不就是這樣?」
「那起車禍本該讓我和他們了結了,沒想到會把小時候的記憶撞出來。」她自嘲,「好像是我沒能放過自己,才把自己逼得抑鬱症。」
申燃捏她的後頸,幫她放鬆,「爺爺就是個老頑童,沒有傳宗接代,子承父業的想法。他當初讓你勸我,無非是想找個適合的人來管理春半,無所謂那個人是我,還是別人。」
「我呢?」他輕輕捏她的臉,「我們的感情不需要靠一個孩子維繫,我從不在意『愛情的結晶』這種事。『有』是錦上添花,『沒有』說不定更好,我只想把你照顧好。」
他突然皺眉,手抵著腰,「嘶——腰疼,我好像不太行。」
白雪忽地臉紅,嬌嗔地把他推開,反被他抓住雙手。
申燃看著她,「白雪,要不要試著找找親人?」
白雪卻低下了頭,「她說的是對的,誰會遺棄自己的孩子呢?」
只在瞬間申燃就後悔了,不知如何開解她。
白雪:「我到曙光那晚,村長就報警了,但他們沒有。資料庫裡有我的dna資料,可是沒人找過我。我在運河邊被發現,不管是誰把我放在那的,我都要感謝他,至少他讓我活著。你說對嗎?」
一通電話讓初雪放晴,白雪隨之忙碌起來。
1月26日,曉愛慈善基金會成立儀式在春半酒店總店舉行。
臺下媒體的後面,江夏問白雪:「你為什麼不上去?」
閃光燈頻繁閃爍,申忠德正在臺上講話。
白雪回答:「爺爺比我有影響力。」
江夏瞭解她低調內斂的性子,「知道你能力強,可那麼多捐款,你是怎麼辦到的?」
閃光燈下不止一張面孔,是諸多企業代表。
白雪:「老申家名聲好。」
江夏受不了她句句不離「申」,「房租、工資、日常開銷這些呢?」
白雪:「借的。」
江夏自然能猜到所謂「借」從何而來,卻也要問:「基金會不營利,你怎麼還?」
白雪:「我在春半找了份兼職。」
江夏自嘆不如,「也就是申燃敢這麼陪你玩。」
白雪數月來頻繁出差,回來時手臂帶著曬傷。
江夏看不慣,「辦公地點你選了租金最便宜的,出差連飛機都不坐,防曬霜總能用吧?」
白雪總有的說:「註冊基金會要有辦公場所,其實咱們在外面的時間比較多,地點好壞無所謂。我也想坐飛機,可是飛機還不如高鐵方便。防曬霜帶了,忘了塗了。」
江夏給她四字總結:「視財如命!」
白雪欣然接受,「對啊,我就是視財如命。」
夜空一輪新月,白雪和申燃坐在聖誕樹下長談。
白雪:「真的可以?」
申燃無可奈何,「你已經決定了,我能有什麼辦法?」
白雪放了心,「你怎樣都可以,我不強迫你像我這樣。」
「嗯……」她想了一下,「學校主樓建起來了,我們住的活動房也建好了。明天我們出發去涼山,大部隊九月一號之前回來,我可能會晚一些。不過也就兩三個月,應該過得很快。你別去找我!曉愛的人都認識你,你去了只會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申燃才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