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親,火之國大名,現時正坐在水榭中聽琴師彈奏新曲,有兩名侍從在旁為他扇風。大名這一家,除了秀德夫婦,個個都是享樂好手。
“沒事,散步路過而已。”秀德答道,“就不打擾父上聽曲了。”
大名點點頭,直直地盯著長子好半晌,才說道:“秀德啊,雖然你時時教訓梨香,但若論成長這回事,梨香可比你快多了。”
秀德皺眉看向說話時顯現出三層下巴的父親。
“嘛,所謂成長,不過就是與以前的自己作鬥爭罷了。”話畢,大名揮揮手,示意琴師繼續奏樂。
悠揚的琴聲飄蕩在夜空中。
且不管秀德心裡的矛盾,大名府眾人依然沉浸在新生兒降臨的興奮之中。
這時,卻傳來了木葉遇襲、火影猿飛日斬陣亡的訊息。
***
火影的葬禮簡單而肅穆,所有在村子裡的忍者都到齊了,儘管下著雨,來弔唁的普通村民仍然有很多。
一輛鑲嵌著大名府族徽的馬車駛入木葉村,在墓園入口停住。侍從掀起布簾,馬車上走下一對年輕男女。
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迎了上來:“秀德殿下,公主大人。”
秀德朝他們頷首作應:“我們兄妹是代父上母上前來弔唁三代目火影的。”然後越過二人走到阿斯瑪面前,道:“節哀順變。”阿斯瑪忍住悲痛點點頭。
梨香滿眼擔憂地看了看一身黑衣的卡卡西,而後不發一言地跟著兄長去墓碑前鞠躬致哀。
葬禮結束後,梨香看著沿路皆殘垣斷壁的木葉街道,突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明明離她上一次身處那繁華街道只過去短短一個多月啊。
梨香在一堆金光燦燦的亂石斷壁前停下腳步,有十來個身穿大名府侍衛服的青年正在清理廢墟,見到她連忙單膝跪地行禮:“沒能保護好行宮是我們失職,請梨香大人責罰。”
秀德見他們當中有人負傷纏著繃帶,便說道:“人沒事就好。”
梨香放眼望去,整個木葉村都百廢待興,心頭不禁湧上一陣唏噓,說:“起來吧。”
行宮在襲擊中變成了廢墟,旁邊那座原本就蕭條破敗無人居住的屋宅卻意外地倖存下來。秀德走到那座屋宅門前,打量許久,神色中充滿懷念地說:“這是旗木家的祖宅。”
梨香對他的知情感到驚訝:“你怎麼知道的?”
秀德露出自他得知木葉遇襲後的第一個笑容,很淺很淺:“我來過。”說著,伸手就要推開大門。
卻被梨香拉住,她說:“未經主人同意,不要隨便進入人家的宅院。”
這回輪到秀德十分驚訝地看著她了,從來任性不將禮儀當一回事的妹妹,什麼時候養成了「未經允許不擅自進入別人家」這一好習慣的?
“沒關係,秀德桑想進就進吧。只是裡面多年荒蕪,雜草叢生,恐怕不太好走。”
身後傳來青年的聲音,秀德和梨香回頭,見卡卡西已經換上忍者裝束,朝他們走來。
得到主人家首肯,秀德說了句“打擾了”便推門而進。
裡面果然荒蕪得不成樣子,與他記憶中的模樣大相徑庭。他撥開胡亂生長的枝葉,繞著正屋走了半圈,來到後院,指著一片亂石野草說:“這裡曾經種了大片大片的梔子花。”
銀髮忍者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應道:“是啊,我母親喜歡梔子花。”
秀德又露出一抹憶起往事的笑容:“很多年前我在旗木家曾住過數日,那時卡卡西君才剛剛開始修行忍術。”
卡卡西想了想,卻對這段記憶毫無印象。也不奇怪,他還沒到記事的年紀就開始跟父親學習忍術了,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卡卡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