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的名字,有的她不認識,比如浙江巡撫柳道童,比如兩淮鹽運布政使參議秦昆,有的她認識,比如如今的建極閣大學士兼戶部尚書彭尚元,比如左都御史趙覺仁,比如內閣次輔嚴安……比如廣東布政使左政使周禮……
還有武威侯劉嗣祥,景隆二十七年底自五城兵馬司調任至內務府統管上駟院。
幼清手腳冰冷。
還有,當年劉氏向父親提親時,是劉老夫人託了宋大奶奶辦的,也就是說,武威侯當時和宋府還是有所來往。
既然如此,為何宋大人出事武威侯不但沒有被連累,反而得到了升遷和嘉獎,從一個五城兵馬司的閒職調到上駟院實實在在管著事兒。
要知道,內務府的差事不論在哪個局哪個院都是肥差。
多少勳貴擠破頭想進去。
幼清將信封揪成了一團,她想到了劉氏對方明暉的恨,想到了前一世她做的所有的事情,想到武威侯巴結嚴安,巴結錢寧,巴結濟寧侯,巴結錦鄉侯……
還有周禮,和這件事有沒有關係?
“小姐。”綠珠嘩啦一下掀開簾子打斷幼清的思路,幸災樂禍的道,“二房那邊鬧起來了,二太太將一碗滾燙的茶水潑在二老爺的身上,二老爺氣的扇了二太太兩個二光。”
051 線索
“小姐,您怎麼了?”綠珠說完就發現幼清的面色不對,忙過去扶著她坐下,“是不是不舒服?”
幼清搖搖頭沒有說話。
心裡卻依舊在想舞弊案的事情,如果舞弊案真的是蓄謀詭計,那麼想要瞞天過海陷害三朝老臣當朝首輔就一定是極盡謀算和設計的……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是雲譎波詭的朝堂,單憑一個人的力量是絕對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讓宋首輔無從自辯從而被罷官。
正如以前被貼上標籤的宋黨,又比方先如今隻手遮天的嚴黨,無論哪一朝哪一代黨派的力量絕對不容小覷。
那麼!
武威侯劉嗣祥是不是嚴黨呢?
父親去世時身邊是有小廝跟著的,為什麼父親是獨自一人死在關外。父親性子端直清傲,尋常人他根本不屑來往,若非極為投緣的更不可能一起飲酒,那麼是誰和父親一起出關喝酒的呢?!
她總覺得對方不但是父親認識的人,還是個極為熟悉的人。
到底是誰,和劉氏有沒有關係?!
忽然間,她想到了王媽媽!
王媽媽一直跟著劉氏,肯定知道許多事情,若是前幾天她不肯說,是因為她存著劉氏會救她的幻想,如今身在囹圄大概也知道求生無望了吧?!
可是誰能去問王媽媽。
牢里人多汙雜姑母不可能同意她去,路大勇身份太低就算是花了銀子只怕王媽媽也不會知無不言,更何況她不想暴露路大勇的身份。
那麼找誰去問呢。
幼清心思不定的站起來來回在房裡走動。
綠珠不安的望著幼清也不敢出聲打斷她的思路,只得枯坐等著幼清自己停下來。
“綠珠!”幼清終於停了下來,高興的望著她,“你剛剛說什麼,二太太和二老爺爭執起來了,是為什麼事?”
綠珠啊了一聲才反應過來,當即笑著道:“聽說是二老爺在外面養了外室。”幼清笑著點頭,道,“陸媽媽辦事還是這麼麻利,昨天說的事今兒就兌現了。”
綠珠掩唇嘻嘻的笑了起來。
“你去外院看看大表少爺在不在?!”薛瀲不靠譜,薛鎮揚她不敢說,這個家裡幼清能想到幫助她的人就只有薛靄了,綠珠哦了一聲,覺得小姐的反應太冷淡了點,不滿的道,“小姐怎麼也不問奴婢後來怎麼樣了。”
“這有什麼可好奇的,二叔肯定是矢口否認,二嬸當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