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說了嗎?”邢應苔反問,頓了頓,他道,“走吧。唉,羽毛球打不好,總不會連足球都踢不到吧?”
崇善一愣。
邢應苔見他不動,便說:“放心,現在時間很晚,足球場沒有其他人。”
崇善一聲不吭。
邢應苔以為他有顧慮,又道:“我作業都寫完了,今晚能陪你踢到十二點,好不好?”
崇善眼睛眯了眯,下意識想點根菸。但手指摸到口袋裡,才發現裡面空空如也。
剛剛太過焦躁,崇善已然把所有煙都吸光了。
他手中空虛地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崇善看著自己面前躍躍欲試的少年,呼吸間彷彿都能聞到年輕人特有的活躍、清新的味道。
崇善被深深的吸引了。他朝邢應苔點頭,沒有意識到自己究竟說了多少個‘好’字。
那一刻崇善突然明白,無論邢應苔對他要求什麼,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自己也會毫不猶豫地向前衝。
然而崇善畢竟是快四十歲的人了,加上平時不愛運動,體質不好,無論如何不能和十幾歲的邢應苔比的。別說踢到十二點,九點鐘崇善就躺在地上,大汗淋漓、死狗一樣說:“我跑不動了。”
邢應苔全身亢奮,還沒玩夠,看著邢應苔這樣耍賴,怎肯罷休,他蹲下來,用力拉崇善的手臂說:“再踢一個小時,我們就回家。”
崇善被邢應苔的大力拉得坐了起來,他靠在邢應苔懷裡,聞到的都是他的味道。崇善抬頭一看,只見邢應苔正用一雙漆黑溼潤的眼角盯著自己,眼裡滿是期待。
崇善身體一震,然而沒有陷在他的美色當中,他軟泥一般躺在地上,求饒:“不行了,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邢應苔少年心性,覺得好玩,他騎在崇善身上,用手輕輕掐崇善的脖子,說:“快起來。”
他對自己的小叔不像是長輩,更像是朋友,畢竟崇善本人一點都不擺長輩的架子。
崇善身體軟綿綿的,額角的頭髮都被汗水打溼,粘在白皙的臉上。
他眼角長著兩顆淚痣的地方也出了汗,好像是流下的眼淚一般,襯得眼睛又溼又亮。
崇善聲音沙啞地說:
“求求你,饒了我這一次,下回……下回……”
崇善仰著脖子,湊到邢應苔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邢應苔愣了,他偏頭聽了兩句,反應過來後,他猛地從崇善身上爬起來,‘呸’了一聲,道:“你寫那種書寫的太多了,果、果然腦子有問題。”
對著的可是他的侄子!好哥哥、好爸爸什麼的……怎麼都能喊得出口?!
崇善笑盈盈的,他從地上坐起來,擦擦額頭的汗,又慢悠悠地站起身。
他看了眼時間,用手肘頂了頂邢應苔的胳膊,朝他眨眨左眼,壓低聲音說:“回家行不行?回家我講故事給你聽。”
邢應苔默默向前走了一步,不讓崇善戳到自己,同時不掩不耐地說道:“不聽!”
“幹什麼不聽?”崇善仍舊笑,“別人求著都聽不到,你反而不聽。”
這話說得是事實。崇善是寫小說的,而且名氣不小,就連邢應苔的同學都有崇善的書迷。
而崇善寫小說又不是一口氣都寫完,他習慣分章節,每天寫一小段。這樣就有很多讀者迫切地希望知道後文的情況。
只不過邢應苔本人並不喜歡崇善的小說,所以即使崇善主動要求跟他討論,邢應苔也心不在焉。
崇善很長時間沒有這樣激烈運動,走回家時腿都軟了,他毫不客氣地趴在邢應苔肩膀上,一邊走一邊嘻嘻哈哈地靠著邢應苔耳邊,給他講著什麼。
邢應苔記得,那應該是個很長而且很荒謬的故事。崇善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