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簾頭疼得緊,急忙起身欲賠罪道:“太后……”——我說,您老人家就別摻和了行嗎?難道連您都要灌我?
卻是蘇簾小心眼了,太后笑呵呵道:“還不快過來,給哀家斟酒,罰你自己只許吃茶!”
蘇簾一聽,登時高興地恨不得上去親太后老人家一口,哎呦,她這輩子頭一次覺得太后是大大的好人!立刻起身,麻溜便上前,執著銀壺,便給她老人家滿了一杯鶴年壽酒。
太后既然發話了只許蘇簾吃茶,那一群沒來得及灌蘇簾的嬪妃頓時怏怏的,斟了酒蘇簾且回了自己座位上。雖則在旁人眼中,她飲了沒幾盞,可是蘇簾的酒量……記得上回醉酒,在福全的裕德園中,也沒喝幾杯就暈乎這了。
不消二刻鐘,蘇簾的兩頰便透出薄薄的酒暈,腦袋也漸漸迷糊著了,坐在一旁的西魯特氏最先察覺蘇簾的狀態不怎麼清醒,急忙小聲問道:“娘娘,可是壽酒的後勁上來了?”
蘇簾急忙勉力保持著最後一份清醒,道:“還、還好!”嘴裡說著還好,蘇簾其實腦袋裡卻如同裝了一窩的蜜蜂,嗡嗡叫著不停!
玄燁目光一直不離開半寸,他可是知道蘇簾醉酒以後做出的“壯舉”,著實擔憂了上來,便也顧不得許多,就吩咐道:“烏蘇里氏本不會喝酒,看樣子是真醉了!”便喚了魏珠近身,吩咐道:“送她回去歇息。”
魏珠忙低聲問:“萬歲爺,是送哪兒……?”——是送回養心殿,還是送回暢春園?這點魏珠有些咂摸不準。
一旁的小鈕妃耳朵倒是十分尖,忽的起身,笑容滿面地道:“皇上,不若叫烏蘇里氏就近去奴才的儲秀宮醒醒酒吧。”
佟貴妃一聽,立刻臉上掩飾不住譏誚之色,語調斜斜道:“鈕妹妹好生熱情,只是你的儲秀宮在御花園旁邊、東六宮最北面位置,這也叫近?只怕與我的景仁宮都差不離呢!”
小鈕妃笑容款款的臉上頓釋一僵,勉強保持著應有的儀態道:“只要心近不就成了?”
佟貴妃“嗤”地笑出聲兒來,“若論心近,蘇妹妹以前可是我宮裡人呢!”
小鈕妃鼻子一哼道:“佟姐姐意思,是想叫烏蘇里氏去你宮囉?當真好算盤,都有了四阿哥了,還嫌不足嗎?”
佟貴妃端莊的姿態有一瞬間的破裂,她臉色白了二分道:“是誰嫌不足,誰心裡清楚!”
就在二人即將要撕破臉的時候,玄燁冷聲道:“若你二人也喝醉了,便各回各宮,省得在此失了體統!!”隨即,玄燁立刻怒瞪了魏珠一眼,“蠢東西!動些腦子,敢送錯了地兒,仔細你的皮!!”
玄燁這般語氣,魏珠一下子心裡就有了底兒,送回養心殿是肯定不會有錯的了!忙打了個千兒道:“嗻!奴才明白了!”轉頭便低聲叫了二個宮女去幫忙。
蘇簾被繡樓繡屏姊妹攙扶了起來,她只聽得有人似乎爭吵過,只是自己的腦袋愈發如漿糊一般,除了小猴子……什麼都不清晰了,嘴巴里咕噥道:“小、小猴子呢——?”
小鈕妃鳳眼微揚,疑惑地問道:“誰是小猴子?”說著,目光睨向乳母懷中打哈欠的六阿哥。
☆、第八章、騎馬與被騎
蘇簾身後的葉嬤嬤忙站出來回答道;“回鈕妃娘娘的話,小猴子、小猴子就是……就是我們娘娘身邊一個姓侯的太監,叫‘小侯子’,很是機靈討喜!”——這番情急之下編出來的話兒,也合情合理,反正太監都是叫小※子嗎?
葉嬤嬤心道:平日裡人前,娘娘不會叫六阿哥這個小名兒的,這番喝醉了,還真是沒什麼理智可言了!
鈕妃含著風情一笑,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如此!”
蘇簾伸手便抓住魏珠的衣襟,嚷嚷道:“我要小猴子——!!”
魏珠頭大如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