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請德姐姐明鑑!”
德妃緩緩點頭:“我自然明白,蘇妹妹不是這種人。我若是因此與妹妹疏離,乃至成仇,便是中了佟皇貴妃的計了。”
蘇簾心中暗暗點頭,德妃如此明透,蘇簾便放心了。也是佟皇貴妃不消停,都病成那樣的人了,還要想方設法地離間德妃母子,這對她到底什麼好處?!都快死的人了,就算不幹點好事兒。也別處處給人添堵啊!
蘇簾看了一看四阿哥,忙柔聲道:“四阿哥若不信玉牒,大可去問問皇上,你總不信我的話。皇上的話應是可信吧?”
四阿哥愣住了,直直抬頭看著蘇簾:“汗阿瑪……”說完這三個字,他又垂下頭去,顯然是並不敢拿這種事情去問玄燁。
蘇簾看懂了這孩子的表情,沉默寡言,什麼話都愛憋在心裡,所以性子才愈發多疑!德妃再三強調她才是他的生母,四阿哥反而不信;蘇簾說她不是他的生母,四阿哥也對這話存疑。蘇簾想通了這點,便思忖著。乾脆去求玄燁,叫他出口給四阿哥釋疑得了!親孃的話,四阿哥不信,親爹的話,他總不會還不信吧?
四阿哥沉默了半晌。將信將疑的目光在蘇簾和德妃臉頰上逡巡,“蘇母妃,您真的不是胤禛的生母嗎?”
“當然不是了!”蘇簾被這小子那還是不怎麼相信的目光看得頭都疼了,“若是我的孩子,我是絕不會給別人撫養的!你沒見,你六弟和五妹都是養在我身邊的嗎?你若是我的孩子,我拼死也不會把你一人留在宮裡!”
頓時。四阿哥眼中滿是失望之色。
這時候,德妃紅著眼睛上前來,一把將四阿哥摟在懷中,嚎哭著:“我的兒,你怎麼就不信為孃的話?!我是你的親額娘啊!當初,佟皇貴妃把你從我身邊奪走。如今都攛掇著你不認我!!我真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四阿哥目光閃閃爍爍中,愧色浮動。
蘇簾在一旁也嘆著氣,好好的親生母子,鬧得如此……佟氏做這種事,何苦呢?!莫非她對四阿哥丁點情親也沒有?她這麼做。若叫他們母子疏離,將來害苦的還不是四阿哥?!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怎麼佟氏將死非要拉個墊背的?!
德妃猶自哭得更厲害了,“兩年了,我這兩年傾盡所有,怎麼連你一句‘額娘’都換不來呢?!”
蘇簾看得心酸,忙上前,彎腰低聲道:“四阿哥,還不快叫‘額娘’!”
四阿哥側臉仰望著蘇簾,眼中神色忽閃忽滅,含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複雜:“我……”
蘇簾面有哀色:“你親額娘這些年,因你不知吃了多少苦!若連你都不認她,這叫她情可以堪呢?”
四阿哥嘴唇微顫,眼瞼垂下,嘴裡聲如蚊子:“額娘……”
這一句“額娘”,生生叫德妃眼中豆大淚珠飛濺,她難掩激動之色,抱著四阿哥的手臂都在隱隱發顫了,聲音亦是顫抖:“好孩子!!”
蘇簾聽了,也鬆了一口氣,四阿哥總算認了德妃,日後感情再慢慢培養就是了,反正佟皇貴妃也活不了幾年了,到時候沒了阻礙,也會更親近些。這樣,想必四阿哥便不會如歷史一般,與自己生母形同仇敵了吧?
歷史上的雍正,早年勤勉政務,大力整頓吏治,堪稱明君,可是晚年還是漸漸暴戾嗜殺,格外愛大興文字獄,故而才有暴君之名,這一切,只怕都和他童年享受不到應有的親情的溫暖之故吧?
回到澹泊敬誠殿,蘇簾把這番事兒與玄燁一說,臉上頗帶著幾分自己做了大功德的成就感。
玄燁低頭批閱著南方六百里快急送來的奏摺,眼皮都不抬一下,淡淡道了一句:“要是當年你沒有逃宮,或許胤禛就該是你生的了。”
“額……”蘇簾黑線,都多少年前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怎麼還揪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