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找你一早上了!”老僕一邊喘著粗氣,一邊道。
“什麼?”她驚訝的道:“祖母尋我了?你們怎麼不早說!”
“我的小姐哎,今兒是去德緣寺上香的日子,你一見我們就跑,哪容得老僕開口啊!你可快點回府吧。”
露出燦爛的笑容:“駕!”張揚嬌軟的聲音響起,一抹紅衣翩飛。
“這是誰家的女兒啊,真是豔麗奪目。”一旁路過的年輕公子看得呆住了,不自覺的問道。
路邊貨郎笑道:“你不知道?她就是宋丞相家的三小姐。”
“鮮衣怒馬,張揚豔麗,好個宋三小姐。”公子目光直愣愣的看著燕飛,一抹紅衣消失在熙攘車流中。
攸寧微微蹙眉道:“這是,這是青衣?宋三小姐,就是青衣嗎?”
陸離笑而不語,唇間微微唸咒,喚來一片浮雲,二人踏雲而去,凡人並沒有察覺,想來是他念了隱身咒的關係。
德緣寺外,六駕寶蓋硃紅大頂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宋家女眷不少,每逢初一定要齊齊的來這過寺上香祈福。
一個剛到京城趕考的書生,揹著行囊,臉如菜色,身形瘦弱,拖著疲憊的腳步,眼看著有婦人小姐進寺,倒也不急,就站在溜邊兒的牆角處等著。
宋燕飛攙扶著宋老夫人,笑著道:“祖母,天色正好,能帶著燕飛在寺中齋戒些時日嘛?”
宋老夫人用指尖輕輕的點了她的腦門一下,笑著罵道:“你這小猴兒精,說的好聽,還不是嫌在府中憋悶?”
燕飛嬌笑著依偎在宋老夫人身上,嬌軟又委屈的道:“大姐姐和二姐姐都出嫁了,我一個人在府中,好生無趣啊,就依了我吧,祖母,奶奶。”
老夫人自來寵愛嬌慣她,哪能經得住她這番軟磨硬泡,終是點了頭,同意她在寺中留些日子。
一個掃地僧自裡面開門,見書生的模樣,雙手合十,微微頷首:“阿彌陀佛,施主,今日山門已關。”
“小生李修能,上庸人士,進京趕考路上丟了盤纏,考試結束,還有一個月放榜,實在是無處安身,能否借宿貴寺一段時日?”
“原來施主是參加秋闈的秀才公。”小僧人不由得高看了這落魄書生幾眼。略想了想,讓開了半個身子,低聲道:“宋丞相的家眷來寺中齋戒,施主隨我到後園來吧。”
“多謝小師父,小生必然不會驚擾宋家。”
攸寧詫異的看著那書生:“原來這就是青衣口中的李郎,進退有度,溫文爾雅,看起來的確是個好郎君。”
“世上的好,都是相對的,且看吧。”陸離悠悠的道。
八月的天氣,正是楊柳依依,飛絮紛紛的季節。
德緣寺中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李修能手執一卷書冊,獨立在庭院中。一身青衫,襯得這人更加清瘦了幾分。
飛絮躍過牆頭,自寺外飄進了庭院,幾聲幼鳥啼叫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側眸看去,竟是院中的菩提樹下有個摔壞的鳥巢。
他想也未想,幾步走到鳥巢邊,托起了通體青色茸毛的幼鳥,菩提樹高外表盤亙著比藤條要硬實的枝幹,這樣的樹怎能築巢呢?
幼鳥眨著黑溜溜的眼睛,充滿了感激之情,一隻幼鳥,怎麼能出現這樣擬人的目光呢?李修能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是我看錯了嗎?”
想要將鳥巢送回樹上,又怕它再被風吹下來,摔死了幼鳥。想要將鳥巢送到別的樹上去,又怕成鳥回來找不到鳥巢。一時之間他手捧著鳥巢,不知該怎麼辦了。
宋燕飛換上了一身素淨的青藍色襦裙,顯得和寺中的靜謐更加相匹,院子中的鞦韆越蕩越高。
“小圓,推高點兒,再推高點兒!”她嬌聲笑著,鞦韆蕩啊,高過了圍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