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眉頭一蹙,對其中一個女子笑了笑,然後附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那女孩子聽罷立刻臉色通紅,站起身就走。
餘下的三個女孩子象是樹上突然被驚飛的小鳥一般,“撲騰”一聲,散開了!
他拿著匕首得意地抿唇一笑,笑容說不出的好看,象是雨過天晴後的明朗碧空。
他說了什麼?她驚異地看著,好奇又欽佩,居然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身邊一陣香風飄過,四個女孩子臉色緋紅,從她身邊匆匆而去。
庭院裡瞬間寂靜下來,只剩下她。他抬眼打量著她,神情慵懶,漫不經心。
如此放肆地坐在這裡,一定是七勢門的重要人物吧?她連忙對他微笑,一牽動唇角才發現又累又餓,唇瓣彷彿被糨糊粘住了一般,澀澀的僵著。
他挑了挑劍眉,下巴一揚:“你是誰?”
她連忙施禮道:“我叫司恬,是來拜師的,聽說七勢門要招徒。”
他眯著眼,胡亂打量了她兩下,問道:“可粗通醫理?”
她連忙點頭,其實心裡很忐忑,不知道這個“粗”,粗到何種程度可以接受。她其實,也就簡單的認識些藥材,知道些大致的藥性而已,就這麼大著膽子來了。
他“哦”了一聲,道:“你好象不行吧,門主說,要一路走上這石階,不曾歇息過的人才可以進去見他。我可是見你趴在地上喘了好半天才爬進來。”
說著,他拿起匕首,漫不經心地削著指甲。
“趴”、“喘”、 “爬”三個字,讓她情不自禁地想到了以前家裡的一條小狗雪球。她有點不好意思,沒想到她在山門外的狼狽都被他收在眼裡。可是,眼下她沒工夫羞赧,她鼓起勇氣道:“我歇息了半晌,是因為早上沒吃飯。我身體很結實,請大哥給我一個機會試一試。”說著,她挺了挺腰身。
他抬起眼皮瞥了她的小身板一眼,不屑地垂了眼簾繼續削指甲。顯然,她那纖細柔弱如柳條般的腰身很沒有說服力,實在和“結實”這個詞,距離不是一般的遙遠。
他手裡的匕首,把柄上是七星映月的圖案,七顆星星用寶石和翡翠鑲嵌,而一輪圓月是一整塊上好的羊脂美玉所成。不輪那匕首是否玄鐵精鋼所制,單就那七星一月,已是價值不菲。
他舉起手指,迎著日光看了看,彷彿很滿意。
陽光從他指縫間透過,他的手指修長剛勁,面朝她的這一面手心,指根和指肚上清晰可見深厚的老繭,和周圍年輕細膩的肌膚形成巨大的反差,有一種剛柔並濟的力道。
他將匕首隨意往簏皮靴子裡一插,眯了眯眼,漫不經心地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她遲疑了一下,道:“十,六。”
“十六?太大了。”
她連忙改口:“其實是十五,十六歲的生日還沒過。”
隔壁的鐵牛哥在鐵匠鋪子做學徒,他說收徒弟的都不喜歡要小童工,沒力氣,所以她特意虛報了一歲,沒想到弄巧成拙,他嫌大。
他皺了皺眉,又道:“十五也太大了。”
她連忙又改口:“我,我臘月十五才過生日,其實也算十四剛過。”說完,她開始慌張了,他要是再嫌她大,她難道要說自己十三?可她十四歲都過了三個月了,十三歲,那裡說得出口
啊。光這麼想一想,她都要臉紅了。
他凜冽的眸光如匕首一般直射過來,直起身子猛地一喝:“到底十幾?”他本就長的英氣逼人,這麼厲聲一喝,更是霸氣兇悍,象只兇猛的獵豹倏忽一躍從草叢裡躥了出來。
她縮了縮身子,怯怯地看著他,小聲道:“十,十四。”
他哼了一聲:“十四,太小了。”
她委屈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