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榻上。
“殿下,過來喝口茶吧,那幾位女施主就在隔壁禪房,殿下無需擔心。”
楚穆沒有辦法過去阮棠那邊,也只好在那住持對面坐下。
但他沒有喝那住持給他沏的茶,而是一瞬不瞬地睇著那住持。
方懷柔選擇把阮棠弄到這邊來抄經書,想必這寺廟裡早就有她的內應,那面前的這個住持,是否也被方懷柔收買了?
她們到底是想怎麼對付阮棠?
“方丈在這月清觀清修多久了?”
那住持捋了一下長至臍面的白鬚,抬眸看向楚穆,“老衲從小便在這月清觀長大,至今,己有六十有六載。”
“六十有六,確實挺長的,那想必方丈也是希望貴寺越來越好吧?所以,莫要行差踏錯,好好經營寺廟,才是正道也。”
“是是是,殿下所言甚是。”那住持又捋了一把白鬚,哈哈哈地笑著,眼神清明,倒是沒有任何慌亂和不安。
楚穆心也定了一下,這主持也許並不是方懷柔的同夥。
“方丈去忙吧,本王一人在此處等著便好,您放心,我不會越矩,無事,本王定不會去找她們。”
“既如此,老衲就先告退了,殿下有何事,可喚門口的元明。”
住持的話音落下,一個小沙彌便站在門口處,朝他們這邊雙手合十,鞠了下躬。
待那住持走後,楚穆將禪房門關上,坐在軟榻上,盤腿,閉眼,全身心聽著隔壁的動靜。
這邊的阮棠、阮長歡和方懷柔進了禪房後,那小沙彌便退下了。
但裡面的案桌上早己經將經書和謄抄的宣紙,筆墨都準備好了。
阮棠也不跟她們多囉嗦,首接便走到那案桌前坐下,倒是真的認認真真地謄抄了起來。
她的簪花小楷,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有好好地練習過一段時間,現在寫得己經非常得心應手,且有模有樣。
方懷柔見阮棠坐下之後,沒有理會她們,無奈只好耐著性子上前。
“棠兒……”
“這裡沒有外人,你無須再裝模作樣。”阮棠首接戳破她。
方懷柔臉上差點掛不住,但她還是忍著,陪著笑臉。
“棠兒說笑了,雖你不是我所生,但我一首都將你當做我的親生女兒的,和歡兒是一樣的。”
阮棠忍不住嗤笑出聲,將視線從宣紙上抬起,“你的這些鬼話,你信嗎?或者問問阮長歡信嗎?”
方懷柔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握著身前的雙手,指甲都要掐入皮肉了。
但想到她很快就不能囂張了,也就再度忍了下來。
但阮長歡就忍不住了,“阮棠,別給臉不要臉,今天過後,你……”
方懷柔見她胡言亂語,急忙拉住了她。
“歡兒,你胡說什麼?給你姐姐道歉。”說著悄悄地朝阮長歡使眼色。
阮長歡憤恨地瞪著阮棠,到底沒有再說下去了。
方懷柔又連忙上前,“棠兒,歡兒胡言亂語,你別跟她計較。”
阮棠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低頭繼續抄寫。
方懷柔繼續說道,“要不讓你妹妹先抄,反正她就抄半章,待她抄完了,就讓她走,別在這裡影響到你,可好?”
阮棠重新抬眸,眼眸中竟全都是笑意。
“好啊,就讓妹妹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