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進A省的內部協會,叫何教授這樣一說他也不免深想,年輕人有才華是好事,但是恃才傲物就讓他有些看不慣了,加上剛才和何教授相談甚歡,他也覺得對方是個實在的人,此時就不免想要拿著身價替新朋友出一下頭,朝邵衍招手到:“小朋友,你過來我跟你說幾句話。”
何教授說話的聲音雖小,邵衍卻都聽了個一字不落,對對方轉移重點見風使舵能力忍不住佩服。看見錢先生也想倚老賣老,能搭理才怪,直接冷笑著嗆何教授道:“剛才我忘了何先生是誰,現在聽到你這樣一說倒想起來了。您既然還記得我,怎麼又好意思把尊師重道的話放在嘴邊?”
何教授想到在茶館裡的事情臉色有些不自然,但想到錢先生在自己身邊後腰杆又挺了起來,滿臉怒容地冷哼了一聲。錢先生見邵衍不理自己,也有些不高興了,徑直帶著人走了過去:“你這小朋友沒聽到我的話嗎?”
邵衍問他:“錢先生要和我說什麼?”
“你既然愛好國學,還進了A省的協會,怎麼不懂得尊師重道的道理?當中給何先生難堪?”錢先生不滿地看著邵衍,“身為晚輩,被前輩指點幾句不說言謝,還針鋒相對冷嘲熱諷,A省的研究協會里難不成都是這樣的人?”
“錢先生是什麼地方的人?”邵衍自己被罵倒是不覺得什麼,聽他們說到身邊的人身上頓時就怒了,眼神冷了下來,“你不分青紅皂白聽何先生幾句一面之辭就來為難我,徇私偏向目無公道,可有問過我和他起的是什麼矛盾?你身邊難不成都是你這樣倚老賣老橫行霸道的人?”
“你!”錢先生頓時被噎了個倒仰,指著邵衍你你你半天,吭哧出一句:“好跋扈的年輕人……”
“年輕就活該受你冤枉?不然就要聽你說跋扈?錢先生像我這個年紀時看到長輩是不是都用跪行?”邵衍輕哼一聲,“你說何先生是我師長,我倒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多了他這麼一個無才無德的師長,尊師重道,尊的也不該是他。”
四下譁然,錢先生臉都憋紅了,根本找不出話來反駁邵衍。周圍的人聽到這邊的爭論都圍了過來,外國的倒還好說,傳統圈內的老人家們都不問緣由地開始指責起邵衍不講道理,一邊這樣說著一邊也忍不住幸災樂禍地去看何先生的臉色。在桌上被落面子和在這裡落面子可是兩回事,本想靠著錢先生的名頭給邵衍點難看的目的非但沒達到還被當眾諷刺了一場,這一局要是不扳回來那他以後在協會里也不用做人了。看周圍的人都站在自己這邊,何先生被罵到這份上也不想強裝什麼謙虛愛才了,當下決定要給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一個大大的羞辱,便擋開錢先生直接對上了邵衍:“你說我無才無德?”
“難不成你有麼?”邵衍懶洋洋地側首看他。
何教授氣笑了:“好!我研究國學幾十年來,從沒想到第一個對我放這種話的人會是你這樣的無名小輩。你說我無才無德,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多有才有德!”
錢先生聽出他的畫外音,又覺得這樣有些過了,趕忙阻攔。年輕人不懂事時傲慢一下總是難免,他也曾有過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歲數,長輩們聽著雖然生氣,但嘴上教訓兩句就行了,等到日後他自然會知道其中利害。可在那麼多人面前靠著學識來碾壓對方造成的效果就嚴重的多,不說這場失敗對年輕人聲譽造成的影響,日後對方心中也會留下這層揮之不去的陰影,說不得在業內的發展都會因此受到阻礙。
“錢先生您別攔我。”何教授搖頭道,“我活了那麼大年紀,從沒見過這樣不知禮數的人,簡直大開眼界。他不知天高地厚,我總得讓他明白什麼叫天外有天。這種人簡直就是毒瘤!決不能任由他這樣跋扈下去!”
四下的圍觀者們見到事情竟然是這個發展都有些意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