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
“你看到他臉上的傷了沒?”
陳少華和柳青的房間裡,柳青顫抖著嘴唇低聲問道。
陳少華點了點頭沒作聲。
柳青繼續問道:“我看他耳朵也流血了,那些血都幹了。”
陳少華嘆了口氣說道:“慧慧問了一句,他沒說。
我也看到了,但不好開口問。
這事兒只能他自己開口,不然也不好首接問。”
頓了頓,他說道:“萬一是被他親生父親打的呢?
咱們有什麼立場為他出頭?
再說了,咱們倆現在這樣,也沒辦法幫他出頭。”
柳青紅了眼眶道:“他從小到大,我從來都沒有讓你動過他一指頭。
這耳朵都打出血了,會不會給打壞了……”
陳少華安慰道:“別瞎說。家裡的醫療包找出來,一會兒我給他送進去,順便問問咋回事。
這孩子,應該是受委屈了才來的……”
柳青嘆道:“當年就不應該讓他回去。”
她突然拍了陳少華一巴掌,“如果方家再來,你可千萬別答應讓平安跟他們回去了。”
陳少華苦笑道:“這得看平安自己的想法。不管他怎麼選,咱們支援就行了,其他的,真幫不上什麼忙的。”
“我不管。你就問清楚是不是在外面跟人打架了,如果不是,那就肯定是被他那個親生父親打的。
那年第一次見到他父親,我就覺得那個人不是好人。
看不起咱們做的小生意就算了,看不起自己的兒子,那還是個合格的父親嗎?
還有他那幾個姐姐,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柳青有些憤怒,除了跟丈夫訴說之外,她沒有別的宣洩方式了。
陳少華輕輕拍著她的手,“去吧,把醫療包拿來,我進去問問。”
……
陳少華敲門的時候,方平安第一張物理卷子才刷了一半。
見到養父手裡的醫療包,方平安才想起來自己耳朵還有傷。
雖然聽東西甕聲甕氣的,但也知道這種傷勢自己會癒合,無非是注意不要生病影響鼓膜的修復。
“平安,能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麼?我們都很擔心你。”
陳少華放下東西,坐在床上看著他問道。
方平安想了想,從口袋裡拿出那份協議遞過去。
“陳叔,我跟他們斷絕關係了。
從今往後,我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了。”
陳少華接過紙,仔細看了一遍,頓時怒火中燒。
“這是他們逼你寫的?”
他聲音顫抖地問道,“這是個當父親的人能幹的出來的事情嗎?”
方平安趕緊搖頭,“不是,是我主動提出要跟他們斷絕關係的。”
陳少華愕然,“到底怎麼回事?以前你不是說他們對你很好嗎?”
方平安沒有不好意思,他把這幾年的真實經歷和今天晚上的事情說了。
陳少華靜靜地坐在床邊聽完之後又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
“平安,你既然選擇離開方家,那咱們跟西年前一樣繼續做父子吧。
反正你的領養手續都還在咱家,你的戶口也還在。”
他把醫藥包開啟,取出碘酒和棉籤,
“你是自己擦還是我幫你?
這一巴掌,耳膜都打壞了。
真是心狠啊!”
方平安接過來說道:“沒事,我自己擦就行了。
雖然耳膜可能破了,但只要不感冒發燒生病,很快就能自己長好的。”
陳少華看著他開始收拾自己,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