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鴻與北周夾縫中,前途命運充滿了機遇與挑戰。
只是茯苓這個人心底純良。捲入戰亂紛爭是他絕對不想看到地事,李靖去了,是好還是壞?
李靖哈哈笑起來,似乎看穿了聶小川的憂心,凝神說道:“樹欲靜而風不止,這是不可迴避的現實,也不可能阻止的命數,我少年時各地周遊,看到這天下四分五裂。征戰不休,百姓困頓不堪,才一心想要治病救人,隨著年紀長大,我最終認識到,若要百姓有福,天下太平,唯一的方法就是學先秦之道!”
聶小川與李君聽得均是一震,看向他。這個原本平庸和氣的男人此時負手而立,晨光在他身後映照晃得人睜不開眼。
先秦之道,統一六國,一統天下,這是多麼殘酷而又引人熱血沸騰地目標。
“天下名門魏宗以及袁宗,均是識命數知天象的博學大師,對天下形勢洞明,只不過魏宗身為天鴻楚人,一心認定他們是這大統聖人。為此不惜打壓任何反對威脅勢力。甚至消滅任何一個新勢力,為了維持皇室正統。就連皇室血統的公主都不放過。”李靖說到興起,揹負雙手轉身,昂然仰。
李君眼中露出崇拜的光芒,第一次看到這個不起眼的落魄亡國官員,渾身上下忽然間爆出那種指點天下的氣勢。
聶小川卻是驚然失色,脫口道:“皇室公主?”
李靖轉過身,對她的驚訝有些異色,隨即說道:“當年天鴻天禧帝得一女,此女出生時後宮得寵美人暴斃,又時逢天降暴雨,大河氾濫,魏宗預言此女不吉,女生龍象,必將擾亂天下,斷了天鴻命數,天禧帝竟然要當場摔死這個才出生的女嬰,幸虧大皇子以命相護,也不過虛延十年壽命而已,最終還是以不吉之命跟天禧帝隨葬去了。”
聶小川聽得目瞪口呆,原來穆桔公主是如此的不吉,怪不得身為父親地皇帝厭惡至極,護國的天師時刻要殺她,因為她威脅的是整個皇權。
那麼對“她”寵溺之極地穆楓王爺,最終目的也不過是利用這個天命之說,來掩蓋弒父登基的真相吧。
李靖沒有注意她的異樣,頓了頓淡然自若道:“至於袁宗,悲觀消極,認為自秦皇后,再無人能擔此重任,世間真相不過是弱肉強食,世人奸詐無愛,苦難畢竟因循不變,只有回到小國寡民的狀態,才是天下之根本,一心想要維持天下四分狀態,固守益州不出。”
聶小川勉強收回心神,聽李君問道:“大哥有何高見?”
李靖嗨了聲,回過身看著他們,笑道:“說出來,怕是讓你們笑話了,我的目的就只有一個,等著一個人一統天下,我現在就是要去為這個做準備,相比於好言空談,混沌世界還是要靠拳頭打破的!他楊堅一心維護北周政權,我偏要他美夢破滅!”
說罷哈哈大笑,仰而去。
聶小川啞然,他說這麼多,最終目的還是報仇雪恨,讓楊堅嚐嚐滅國地滋味罷了。
李君聽得神色凝重,手上青筋暴漲,低頭凝思。
聶小川也是心有所觸,一時間二人默默無語,直到侍女們回稟皇宮使節來了,才忙整裝前去迎接。
正如聶小川所料,是來宣佈讓她進宮接受禮儀訓導,準備前往天鴻。
李君一臉悽然,抓著她的衣角不捨,聶小川嘆口氣,將自己需要的兵器圖交給他,讓他找工匠打造好,順便將封密信透過溫宅居的店鋪交予柳裘。
“他不是楊堅的人?”李君一臉迷惑,隨即斂容道,“你還不會對那個人抱有希望吧?”
聶小川啞然失笑,將柳裘的事講給他,囑咐道:“此次行程兇險無比,我困在車隊中看不清四周形勢,必須得到柳裘他們的幫助才可以順利逃生。”
李君這才放下心來,親自送她進了宮門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