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糟了!”丁懷楠一聽也著急了起來。
“我要過去看看。”楊適心慌意亂的衝出酒吧,丁懷楠把錢丟在桌上也跟著趕了過去。
楊適趕到石田男家,只見烈火沖天,四周都是圍觀的人群。救火人員欲阻止楊適進去,他卻一把推開人家,縱身就跑進著火的洋樓裡。火光映亮了窗戶的玻璃,接著聽到爆裂聲,窗戶全破了,火舌從屋裡張牙舞爪的伸了出來。
楊適在濃煙亂竄的屋子裡叫喊著璧人的名字,客廳裡的沙發已經燃燒了起來,火苗咬噬著厚重的布幔窗簾。他直接奔上二樓房間,一眼就看見璧人正用雙手緊緊的掐著石田男的脖子。
“璧人,快走啊!”楊適大叫。
整幢屋子好像在解體中申吟著,楊適不斷聽到東西的破裂聲和火焰的怒吼。
然而盧璧人卻像發了瘋似的,死命的搖晃著石田男,她嘴裡歇斯底里的喃喃念道:“我說過你會後悔的,我一定會讓你後悔、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他死了,他已經死了。”楊適使出全身的力氣才把璧人從石田男的身上拉開。
璧人仍然不能安靜下來,她又哭又笑的對著死去的石田男說:“你還以為我真的要嫁給你嗎?我是為了要殺掉你,你想不到吧?你竟然會死在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手裡……”
濃煙讓楊適和璧人嗆咳不已,楊適為了護住璧人,雙手都被火焰灼傷了。
“你已經替自己報了仇,我們要立刻走,否則就來不及了。”
楊適摟住她,推開窗戶,就像他們在戲院相遇時那般從二樓跳了下去,他們滾落在後院的草地上,渾身是傷,璧人緊緊的握住楊適的手,昏厥了過去。
失火是一場意外,然而替盧定堅撐腰的日本人已認定他是個毒藥,他失去了利用的價值與條件,成了落敗的黑幫梟雄。
可是,盧定堅當然不願就這麼認老服輸,他相信自己可以絕處逢生,相信來日可以東山再起,相信能屈能伸是他成功的秘訣。
所以,在璧人因這次火災而住院的其間,盧定堅並不反對楊適每天守在璧人的病房裡。
楊適見到他時,盧定堅一反從前的囂張跋扈,像是一個平凡的父親,愛憐的看著飽受折磨的女兒。他從病房裡出來,語重心長的對楊適說:“不管我們曾經有過多少恩恩怨怨,如今我走到這步田地,什麼都看開了。畢竟,是非成敗轉頭空,計較那麼多做什麼呢?我現在只希望璧人幸福,真的,我只希望璧人幸福。”
楊適幾乎是難以置信,“盧先生,你不反對我跟璧人在一起了嗎?”
盧定堅嘆了一口氣說:“其實,我打從一開始就希望你跟璧人會有個好結果,我看得出璧人對你用情很深,我這個做父親的,當然希望她得到幸福,只是沒想到後來發生那麼多的事情,要不,我想你們也結婚了。”
隨侍在一旁的何京提點了楊適一下:“最近老爺的身體也不是挺好的,不如等小姐這幾天出院後,你們就辦個喜事,也等於沖喜。”
楊適的心情激盪不已,他萬萬沒想到,盧定堅不再反對他跟璧人的婚事,尤其何京也開口了,他立刻說:“謝謝盧先生,我會好好照顧璧人的。”
盧定堅笑道:“我這個女兒為了你,水裡來火裡去都不怕,你一定要好好疼她。”
何京又笑著對楊適說:“楊適,你就選一個日子過來向我們老爺提親吧!”
盧定堅忽然無奈的說:“其實你別太在意璧人跟石田男的婚禮,我看璧人根本早就計劃好要跟石田男同歸於盡的,我相信你應該可以諒解。”
“我不在乎石田男,璧人會做出這種報復的舉動,已經令我太訝異了,我不希望這件事繼續困擾著她。”楊適認真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