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滿面,喜不自勝,白孟儒也特意趕回來一趟。周氏準備了幾桌酒席,眾人又是熱鬧了一番,只有秦月禪,看著那一抬抬紅彤彤的聘禮被般進來,心裡苦水簡直是冒了泡。
沒有人清楚她這段時間來,一直受著怎樣的煎熬。原白文蘿被賜婚的事,對她來說就已經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她想阻止,卻絲毫機會都找不到。自從白文蘿定了親後,基本就不往她這邊來了,有時她坐不住了,過去看一眼,白文蘿接待她的時候也是淡淡的,帶著明顯地客氣與疏離。她硬著頭皮試探了幾番,卻什麼有用的訊息都摸不著,那心裡簡直是急得火燒火燎的!偏這事不覺沒辦成的時候,又知道了白玉堂自過了年,也就是白文蘿出嫁後,就要到徐州當差去了,而且那意思似乎還是要她隨著一塊去。照白玉堂那脾氣,她若是離開白府,沒了老太太在一旁看著,她根本不敢想象他會怎麼對付自己。可是,不願跟著過去的話,她又不敢同他說出口。後來拐著彎,試著跟老太太提了一下,卻馬上被怒斥了一頓,說她貪圖享樂,不願與丈夫同甘共苦,接著又勸了一通,說是白玉堂以後若是地位起來了,風光的還不是她。再又說了,如今她嫁過來眼見就快四年了,卻只得了一個丫頭,這兩年來肚子一直沒見動靜,這讓她跟著過去,實際上是為了她好,別到時候後悔都沒地兒哭去!
如此種種,她跟著去徐州的事就定死了!她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掉入了絕望的深淵,誰來救救她!如果如果曲元在身邊的話,一定不會不管她的。
這聘禮送過來後,伯爵府就該準備著把嫁妝送過去了。
十二月中旬,挑了個好天氣,伯爵府便把已經準備齊全的嫁妝整理妥當。雕刻著華麗花紋的花梨木的箱櫃,紫檀水滴雕花拔步床,四大箱四季的衣服,十二床大紅錦綢面的被褥,六套飾,金銀珍珠翡翠紅藍寶石分別各一套,還有各種銅錫器皿,香茗喜燭等,以及白文蘿親手作的繡品,都特備在奩儀錄上,一一開列,合成一冊厚帙。那奩儀錄用大紅的錦綢裝裱好事,專門裝在一個盒子裡,擺放在彩亭上,讓送嫁妝的人扛著,走在佇列最前面。於是,那一日,伯爵府送嫁妝的隊伍,幾乎引來了大半個西涼的老百姓前天駐足觀看。爆竹的紅色碎屑幾乎是鋪了一路,隨著一路追著觀看的人群,一直到出了西涼城。
“這伯爵府真是喜事連連啊,前不久才剛嫁了兩位姑娘,如今又一位要出嫁了,聽說這位還只是個庶出的姑娘,可看著這排場卻比前兩位嫡出的姑娘還要大呢。”一位已經梳了婦人頭,容貌甜美,說話時那雙眼睛很自然地就彎成了半月形,嘴角邊還露出兩個可愛的小梨渦的年輕婦人,一邊看著熱鬧,一邊感嘆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人家是庶出的?”趙武一邊漫不經心地應著蕭蜜兮的話,一邊仰著頭找他大哥的身影。他是昨天剛回的家,今天就被他大哥拉出來幫忙給他爹孃買米麵糖料等東西,偏蕭蜜兮也跟著出來湊熱鬧,只是沒想才走到這,就碰上伯爵府送嫁妝隊伍,於是周圍頓時就湧過來一大堆看熱鬧的人,趙文怕蕭蜜兮被人撞到了,便讓他們在這兒先站著,他去買了東西后再過來。“小武你才離家多長時間,怎麼就什麼都給忘了,我爹和你哥不都是盛興的金銀工匠,那伯爵府可是盛興的常客咧。這次他們家嫁了三位姑娘,那裡頭的飾嫁妝,可是有一大半是我爹和你大哥打的哦!”蕭蜜兮笑眯眯的說道,眉眼彎彎,兩個小梨渦時隱時現的。
“哦。”趙武興致缺缺地應了一句。
蕭密兮有些不滿地瞅了他一眼,只是看到他那長鬍茬的下巴,還有已經長得比趙文還要高壯的身板,想著他這幾年在外漂泊,不由得就嘆了口氣,轉了話題說道:“小武,你這次回來就別再走了吧,爹和娘年紀也都大了,前兩日還打算著要給你尋門好親事呢,還記得我家後面那個姓馬的人家嗎,她家的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