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翎瞪大了眼睛:「還有這種事?」
「若是尋常被拐走的也就罷了,大不了賣到那無兒無女的人家,做了人家的兒子,或許比不上在白家過的好,好歹也能成個正常人。可這白青雨被一幫喪盡天良的惡人給拐了。不知道幾位少爺可曾聽說過閹伶?」
劉惠兒這話一出,眾人心裡都是一顫。
閹伶,他們自然都是聽過的。
閹伶是伶人的一種,也是以賣藝為主,只是一種較為畸形的伶人。富貴人家都愛看戲聽曲,於是便有了伶人。只是成年伶人的嗓子不如孩童的清脆動人,但小孩子聲音雖然動人,但身姿不夠,缺少了一點韻味,於是便有了閹伶。
所謂閹伶,就是被閹割的伶人。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鬼發現這男童閹割之後便不會再變聲,即便成年,也依然能保持孩童般清脆乾淨的聲音,身姿打扮上又有成人的優美,所以如今閹伶並不在少數。
「你說這白青雨是閹伶?」蘇翎道:「我說他怎麼有點不男不女的樣子……可是不對啊,他如今不是好好的白家少爺麼。」
「這白青雨是白家的獨子,走失之後,白家幾乎傾盡全力去尋他,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十五歲那年,被家人給找到了,只是找到的時候,他已經做了兩年的閹伶。白老爺看到自己的獨子變成了這個樣子,傷心過度便病逝了,不久白夫人也去了。白氏一族的人認為這白青雨生的過分美麗,回來便剋死了爹孃,可見是妖異之兆。你們想,哪家出了個閹伶,都讓祖上無光啊,這白氏一族便想逐他出門,多虧了與他們比鄰而居的孟家,這白青雨才守住了父母的家財。」
李牧便問:「你說的孟家,是孟元君?」
「倒不只是孟少爺,孟老爺和白青雨的老爹是至交,也出了不少力,他又是青州城有頭有臉的人物,白氏一族也得給他三分薄面。不過大家都傳說,這孟家幫他,是覬覦白家的財產……你們想白青雨既然是閹伶,自然不會有子嗣,孟氏幫他,白青雨自然對他們家感恩戴德。後來這孟家的少爺孟客,也就是孟元君,果然和白青雨成了至交好友,聽說兩人日則同食,夜則同臥,跟夫妻似的。關於他們倆的傳言可多了!」
李渭顯然對這個故事極感興趣:「那白青雨生的很好看麼?」
「何止是好看,我就沒見過這麼美的男人!」容探說:「比你哥還好看!」
李牧的嘴角抽了抽,沒說話。蘇翎倒是說了一句公道話:「他跟獻臣的好看不一樣。」
「對,他比較像個女人,有點像蘇翎。」
蘇翎:「……」
「但是他比蘇翎高!」
蘇翎:「……」
「我還真沒見過這個白少爺的模樣,」劉惠兒說:「我也是聽說他生的極為風流動人,又經過班主多年調、教,模樣性情,據說男人看了沒有不動心的。只是這白少爺深居簡出,青州城裡覬覦他美色的人極多,他又是個閹伶,不少紈絝子弟都爬他家的牆頭……總之白家後來又起了兩道牆,一道比一道高,還養了許多惡狗在家裡,他又不出門,便沒有人再見過他了。」
容探說:「這倒真是為美色所累了。紅顏薄命,可見不管男人女人,生的太好看了未必是好事。」
「這麼說起來,那白青雨跟我們說的也未必全是謊話了。」蘇翎說:「他跟那孟元君,確實要好。」
「何止是要好呢,那孟元君年近二十五都還未娶親,整日和白青雨在一起,城裡都傳他們是夫妻,稱他們孟白雙璧。那白少爺我沒見過,這位孟家少爺我卻是見過的,有年重陽節,他從城外登高而歸,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衣襟上別了枝茱萸,當真玉樹臨風,頗為磊落瀟灑,真看不出他有龍陽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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