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越來越強烈。昭夫心中的某一道防線,一道他在苦苦支撐的防線,隨著一聲巨響開始崩塌。
他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當場癱坐在地上。
“您怎麼了?”加賀感覺到他的異變,隨即問道。
這已經是極限了,昭夫的眼中流出熱淚,心中的那道防護壁決堤了。
“對不起,真的……非常對不起。”他把頭沉沉地磕在榻榻米上,“我們撒謊了,這一切都是謊話。說母親殺了人都是我們編造的,我母親不是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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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因為他的叫喊而發出聲音,這一定都是因為他們太震驚了。他緩緩抬起頭,先是和八重子對望了一眼。她也已經坐在地上,面部肌肉痛苦地扭曲著,目光因絕望而變得昏暗。
“對不起,我再也堅持不下去了。”昭夫對妻子說,“讓我停止這一切吧,這種事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八重子無力地耷拉著腦袋,她本人可能也已經到達了忍耐的極限。
“我明白了,那麼兇手是誰?”
可能由於加賀問這句話的語氣過於平靜,昭夫回望了這位警官一眼,加賀的眼中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憐憫之色。
昭夫想,他果然是早就知道了一切,所以對自己的坦白並沒有感到驚訝。
“是您兒子吧?”
面對加賀的問題昭夫默默地點了點頭,同時,八重子開始放聲大哭。她仆倒在地,脊背顫抖著。
“松宮警官,請上二樓去。”
“請等一等。”八重子低著頭說,“我……我去把我兒子帶下……”她已經泣不成聲了。
“好吧,那就拜託您了。”
八重子蹣跚著走出了房間。
加賀在昭夫面前蹲下身。
“能說出真相真是太好了,您差點犯下一個嚴重的錯誤。”
“警官,您果然從一開始就看穿了我們的謊言。”
“不,當你們打電話報警時,我對真相還一無所知,在聽你們的供述時也沒發現有什麼矛盾的地方。”
“那麼是因為什麼?”
只見加賀回頭看了看政惠。
“是那些紅手指。”
“紅手指怎麼了……”
“當我看到它們時就在想,它們是什麼時候被染上顏色的呢?如果是在案件發生前,那麼屍體的脖頸處一定會留下紅色的手指印。因為您母親戴上手套是在案件發生的第二天,當時我正好在,可以確定這點。然而屍體上並沒有紅色的手指印,您的供述中也沒有提到您曾經消去過這一痕跡。這就是說它們是在案件發生之後被染紅的,可是我卻對您母親當時使用的口紅沒了頭緒,因為房間裡並沒有這東西。”
“口紅肯定是八重子……”
昭夫把話說到這裡,才發現這其實是不可能的。
“您太大的梳妝檯是在二樓,你母親是不能上樓的吧?”
“那她是從哪裡……”
“如果不在這棟房子裡,那是在什麼地方呢?我只能認為口紅是被別人帶出去了,那那個人又是誰?因此我詢問了您的妹妹,問她是不是知道您母親最近使用的口紅在哪裡。——田島女士,請讓我們看一下那件東西。”
春美開啟了手提包,從裡面取出一個塑膠袋,其中裝著一支口紅。
“這就是那支口紅,我已經核對過顏色了,可以肯定這一點。如果詳細檢查成分的話,我們將會得到更進一步的證明。”
“你怎麼會有這支口紅?”昭夫問春美道。
“前原先生,問題就在這裡。”加賀說,“您母親趁田島女士不注意時亂動了她的口紅,這本不足為奇。奇怪的是,它現在在田島女士手中。田島女士,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