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帶前原他們到署裡嗎?”
“我的意思就是你們不必急於這麼做,股長那邊我會去說明情況的。”
“明白了。”松宮說著正準備掛電話,小林又叫住了他。
“你可要好好看著加賀君是怎麼做的,很快你就會見到一場了不得的好戲。”
松宮思忖著小林話中的深意,不再作聲。“加油吧。”對方說完掛了電話。
松宮問加賀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早晚會明白的,不過我可以先告訴你一點,當刑警的,不僅要解開真相,同時也要重視解開真相的時機與方式。”
松宮聽不明白,不禁皺起眉來,加賀則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眼睛。
“這個家庭裡隱藏著某個不為人知的真實面貌,它不應在警局的審訊室裡被強行揭示,而必須由他們自身來解明,地點就在這裡。”
24
刑警們在院子裡說些什麼,昭夫完全不得而知,他想不通事到如今那裡還有什麼可調查的。他重新審視了一番自己敘述過的內容,找尋會使警察們生疑的描述,然而他並沒有發現什麼矛盾的地方。他說的幾乎都是實話,除了殺人兇手其實不是政惠,而是直巳。
“你覺得他們在想什麼?”八重子看來也在思考著同樣的問題,不安地問著他。
“不知道。”昭夫簡短地回答著,又望了望母親。
政惠背對著他,蹲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就像一塊石頭。
這樣就好,只能這麼做了——昭夫再一次在心裡自我安慰著 。
他所做的事有多麼惡劣,他本人自然是最清楚的。雖說是為了替兒子遮掩罪行,可是讓自己的母親來做替死鬼,早已背離了人道。他想,如果真的存在地獄,那一定是自己死後應該去的地方了。
然而他實在找不到別的辦法來擺脫目前的困境,如果殺人犯是一個患有老年痴呆的老太太,世人對他們的批判應該也會有所減輕。這一切會被解釋成老齡化社會所招致的悲劇,也許他們一家人還能得到別人的同情。他覺得這樣一來,今後給直巳帶來的負面影響也會降低到最小限度。
反過來,假使真相大白於天下,直巳肯定一輩子都會被看作是一個殺人犯。而他的父母則會被視為沒能阻止兒子暴行的無能家長從而受到人們的輕蔑,並且還會不斷地遭到指責。無論搬到哪裡居住,總會有人得到風聲,接著一定會孤立並排擠他們一家人。
他明白自己對不起政惠,但是他母親本人應該也不會知道自己被陷害了。雖然昭夫不瞭解老年痴呆患者犯罪後的司法程式,可他不認為法院會像對待一般人那樣對他們判刑。昭夫想到了“行為能力”這個詞,他聽說過沒有行為能力的人是很難對其罪行進行處罰的,而現在任何人都不能說政惠是一個擁有行為能力的人。
而且政惠也一定很樂意透過犧牲自己來救孫子,當然,前提條件是她能理解這一切的意義——
他聽到了玄關的門關閉的聲音,走廊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讓您久等了。”松宮說著走進了房間,加賀卻不見了蹤影。
“另一位警察先生呢?”昭夫問道。
“他去了別處,很快就會回來的。那個,我想再問您一下,還有別人知道案件的內情嗎?”
這個問題也是他事先料想到的,他丟擲了一個早有準備的答案。
“只有我們兩個,別人我們都沒有告訴。”
“可是你們還有一個兒子吧,他不知道嗎?”
“我兒子他,”昭夫竭力使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後說道,“什麼也不知道,我們都瞞著他。”
“可他不會一點都不知情吧?自己家裡出現了屍體,父母在半夜三更還對此做了處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