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犯人會忘記帶走重要的證物。他們不會考慮這些。不,他們會考慮到這點,不過,他們不會放棄好不容易找到的證據。所以,對於這些不自然的地方,他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警察就是這樣。以前,我打工時被懷疑偷了店裡的營業額。肯定是內部犯罪,而其他人有不在場證明。我要偷的話就必須在很多人眼皮底下作案。可是警察根本沒考慮到這點不合邏輯的地方,就朝我怒吼’是你偷的吧,老實交代!‘明明是店主那笨蠢兒子乾的,居然讓他逃過一劫。”
“這些話,以前你說過。”
“那麼,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嘛,泰輔低聲說道。
“別擔心。一切都會很順利的。我會從柏原那打聽下進展情況。”
“嗯,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很擔心。只是不明白為何我們必須如此大費周章。不過,都走到這一步了,說這些也沒意思。”
聽到弟弟的疑問,功一嘆了口氣,他在另一張床上坐下。
“這一點,我已經解釋很多次了。和十四年前目擊到的男人相似、牛肉丁蓋澆飯的味道一樣,僅僅這些警察不會採取行動的。就算他們展開調查,也沒證據指證戶神政行就是犯人。裡裡外外搜查一邊也很可能一無所獲。”
“但是,警察也不是傻子啊,總會查到些什麼的。比如我們的爸爸和戶神在SUNRISE認識,然後變得熟稔。”
“所以呢?”功一側著頭望著弟弟,“這樣又如何。憑這點警察就能逮捕他?”
“可能還會找到更多吧。不管怎麼說,警察都是專業的吶。哥哥沒有找到的證據,也許他們可以找到。”
“如果找不到呢?那個時候打算怎麼辦?默默看著由於證據不足,警察無法起訴戶神嗎?”
“這樣的話……到時候,我們再進行食譜作戰。”
功一板著臉。
“你什麼都不懂。最初的調查中,他們什麼證據都找不到。沒多久,證據就出來了,警察肯定會起疑的。當然,他們第一個就會懷疑我們。”
無法反駁功一的泰輔撅著嘴低下頭。望著這副神情的弟弟,功一繼續道。
“從決定捏造證據那刻起,我們就必須最後才出現在警察面前。尤其是你,最後的最後才能露面。還有認人這一環節。你的任務是確認被捕的戶神政行就是十四年前目擊的那個男人。當然,你對戶神一無所知,不要露出馬腳了。絕對不能讓他們察覺現在這些證據都是我們捏造的。”
泰輔被功一的話壓得抬不起頭,他輕輕點點頭。
“我懂。並不是對哥哥的做法有怨言,只是,有些不安,讓靜做這種危險的事。”
“我也是啊。但是吶,我們必須賭一把。靜也說了,交給她。”
“嗯……沒錯。”
“不要想太多了。還差最後一步,加油!”功一再次把手搭在弟弟的肩上。
走出大廈後,功一乘上地下鐵趕往東京站。拉著吊環,無意識的望著車廂內張貼的廣告,心裡反覆咂摸著和泰輔的對話。
確實是大費周章的做法。對於憑直覺行動的泰輔而言,的確會感覺太過迂迴。
回想起潛入“GOODSOFT”兩樓的那晚。那天晚上,功一和泰輔一起行動。製造出“GOODSOFT”遭竊的痕跡後,他們開著之前偷的車駛向橫須賀。偷車的是泰輔。他曾在修車廠打過工。那天他誇下豪言:舊車的話5分鐘就能搞定。
兩人分別乘著船划向海中央時,恐懼感侵襲了。波浪比起白天更洶湧湍急。但是,為了避人耳目,兩人只點亮了安全帽上的燈。如果是單獨行動,定然會半途而廢吧。靠著彼此的聲音,他們劃到了海中央。
推翻一隻船後,他們乘上另一艘船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