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閒雅的撫動琴韻。
四周自霧像瀑布般磅然刷下,在四周峭崖形成壯觀霧海,唯獨她與白衣少年這方寸之地,不見半絲霧氣。
雙瞳映著眼前這片忽來的驚人壯闊霧海,袁小倪袖中的手開始握緊成拳,甚至心緩緩在顫抖。
這絕不是一場自然的大霧!凝雪昇華再降騰騰霧氣,滔滔雲海瞬間籠罩連綿山峰,在母親留下的秘笈和牟老的指導下,她能藉雨、藉水轉化成霧氣,卻範圍有限,至少浩瀚雲濤,她有再強的內力也無法辦到,因為這與年齡的修為差距有關,能做到的,這世上只有一人!
這個人、這個人……她終於緩緩轉回身……
“……你外公已經快一百二十歲了,年紀很大,娘最後一次見到他時,他練功至最後一關,此功讓他更加老化,形銷骨立,像枯朽的老木毫無生氣,此功危險,但是功成,就是脫胎換骨,行劍不再以眼見之形,而是聚意念以心出手,甚至,返老還少。”
“坐吧,小姑娘。”英朗俊顏對她始終展露溫和笑容,卻有股不容人拒絕的威嚴。“老夫已久末和江湖上的年輕一輩高手說話,陪我說說話,這霧說不得就散了,放心,以你的武功腳程,老夫相信這點時間,耽誤不了你。”他知道小姑娘已發現了不對勁。
再坐到岩石上的袁小倪定定地看著他,內心翻湧,激盪不己。
“你此時沉默,是體悟到了什麼?”竟沒對他自稱的“老夫”還擊。
“去老還童看起來不是夢。”
白衣少年笑起。“老夫說過,生命一過盡頭,便發現,南柯非一夢,只能延續在當下。老夫曾因閉關走火入魔,二十年沉眠不醒,對這個江湖與世事都陌生了。”
再清醒,世事已非昨日,他也只能沿著昨日軌跡,尋找舊昔過往。
閉關走火入魔?!袁小倪內心驚愕,難怪這二十年,不曾聽聞他出現找女兒的事蹟!
“你的腳很小就被挑了腳筋。”俊目掃過她的跛足。“挑你腳筋的人,劍法已臻登峰造極,能運指成劍氣,有此修為之人,竟挑斷一個小女孩的腳筋,此人若非殘惡,便是心性有亂。”
袁小倪沒回應,只是很認真的“看”他,至今還不敢相信自己正見著江湖神話。
“你的眉眼讓我感到熟悉,修為遠超於你的年紀,再加上不凡的武骨,有一個高人很細心的指導你的武功,還將你斷筋的腳調整到最佳,能間你師承何處?雙親名諱?”
“我、我沒有雙親,刀法來自一個不願認我為徒的糟老頭,其他,沒什麼好說。”她吸了吸氣道。
“如果說,我能讓你的腳恢復到正常,不用再承受異樣眼光,拖足而行,你可願好好與我一聊?”對眼前的小姑娘,他有異樣的感受,想再多看著她,多聽她說些話。
“對不起,我真的想離開了。”她直接道。
她怕,怕再與眼前的人相處下去,自己什麼都瞞不住。她還沒拿到寶物、還沒想過要怎麼面對、更不知如何開口說出母親的惡耗,她不敢再看著他!
“看來,你對我戒心深具,霧己散,就不耽誤小姑娘你的行程。”白衣少年輕輕一嘆,俊美面龐難掩失落。
“……你已是袁家唯一命脈,師父失去妻子、女兒,這世上只剩你這個親人了。”
牟老的話在心中擺盪,袁小倪咬牙起身。
“失、失陪。”轉身要走。
“小姑娘,我久未出江湖,你聽過‘袁晴思’這個名字或人嗎?”女兒雖無高超的劍術或武功,但以她的聰慧和懂劍氣療傷的能力,多少該有些江湖風聲。
袁小倪離開的身形停住,回頭聳聳肩。
“不認得,是你要找的人嗎?”
“已經沒關係了,江湖多險,小姑娘,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