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都無法放下,所以,她的痛苦,那是活該。
自作孽,不可活。
在她想到吳思遠的時候,首先想到的,不是他的不好;首先想到的,必然是那些曾經快樂的回憶。
可能就是因為回憶太美好,使她模糊了現實和記憶中的人,才讓她不忍捨棄吧。
走到窗邊,拉開窗簾,銀色的月光像流動的水銀,撒入房中,將窗邊的沈蔚也包裹了起來。
沈蔚抬頭才發現,今晚的月亮好像特別大特別圓。
這樣的月亮,讓她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個月圓之夜。
那個時候,剛剛高考結束,一群被壓迫了很久的孩子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放肆的玩,他們幾個平時比較要好的就自己組織了一次野營。
車子順著狹小曲折的山路盤旋而上,對於他們這些一直生活在城市中的孩子來說,這山裡的一切無疑是吸引人的,鬱鬱蔥蔥的參天大樹,路邊清澈的溪流,繚繞在山間飄逸的霧氣,各種不知名的小鳥好聽的鳴叫等等等等。
雖說並非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但是他們卻都是第一次擺脫大人,自己遊玩,自然也有不同尋常的興奮。
最後,車子在山頂的一幢別墅前停了下來。
這其實是吳思遠家的一幢別墅,只是一家人都忙,甚少來這邊住,平時都是一對老夫妻在管理。
這次他們要出來玩,大人們都不放心,最後吳思遠提出了來他們家這幢別墅,才讓事情定了下來。
“小少爺,你可來了。”估計是聽見了引擎聲,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迎了出來。
吳思遠是厭惡極了什麼“少爺、小姐”之類的稱呼,於是故意板下了臉,語氣埋怨的對老人家說:“秦爺爺!我都說了多少次了,叫我小遠就好,不要少爺少爺的叫。你以後再叫我少爺,我可生氣了啊!”
“好,好,不叫不叫。”秦爺爺拉著吳思遠的手笑得很開心,臉上的皺紋都堆了起來,“都餓了吧?你秦奶奶正在給你們做好吃的,一會就能吃了,趕緊進屋。”
說著招呼著眾人進屋。
吳家的這棟別墅並不是裝修的富麗堂皇的,而是充滿了一種古色古香的清秀。
眾人吃過點心後,就分配房間,其實房間很多,他們這十幾個人每人一間都綽綽有餘,但是,一人一間多沒意思,最後就變成了兩三個人住一間。
沈蔚自然是和岑斐住一起的。
分配好房間後,這群小孩子都閒不住了,外面風景那麼好,又是在山頂,待在屋子裡豈不是浪費?
當時正值楊梅季節,恰巧別墅附近就種了不少的楊梅樹,紅彤彤的果子結滿了枝頭,一人揹著一個小籃子就摘楊梅去了。
時間在他們的嬉鬧中很快就過去了。
夕陽下的雲彩在天邊鋪陳出了一幅絢麗多彩的潑墨山水畫。
他們在院子裡的草坪上架起了燒烤架,生火的生火,準備食材醬料的準備。一群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姐公子們竟也準備的有模有樣的。
飯後就是餘興節目了,在花園裡燃起小小的一叢篝火,圍著篝火唱歌遊戲倒也盡興。
也不知是誰提出了要玩捉迷藏,眾人嗤笑:“這都多大的人了,還玩幼兒園小朋友玩的遊戲,傻不傻。”
結果那人說:“那不一樣,這裡這麼大,抓起來可沒有這麼容易。兩個人抓其他人躲,在規定的時間內,還有人沒被抓到,那麼沒有被抓到的人就可以趁機懲罰負責抓人的兩人,反之則在被抓的人中挑兩個接受懲罰,當然,懲罰不限內容。”
原先嗤笑的人想想也是那麼回事,而且,偶爾幼稚一下也沒有什麼不好。
沈蔚對這種東西一向興致缺缺,但無奈,少數人要服從多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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